【泰拉游记 · 卡兹戴尔】歧路伊始(15)

“看样子，你也不知道啊……”
博士有些怅然的开口，他身上那股强打起来的气势已经消散的一干二净，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再不见曾经那个运筹帷幄意气风发的身影。
“好了，我该走了。”
说是该走，实则已经转身而去。凯尔希倚着吧台，语气中仍然是显而易见的挽留：“真的不再留下几天吗？马上就是她的继位仪式了，至少也该亲眼看看吧。”
博士没有回头，而他的回答被抛在了身后：
“决心这种东西，很难一直维持下去。”
她突然有些难过，那颗冰冷的心从未像现在一样的剧烈跳动过。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阻止他的自毁——她的无所不知从未包含过他。
“博士。”
她轻声的问。
“嗯？”
已经走到门前的人发出了疑问的符号，他的一只手已推开门，迎接着深秋的萧瑟冷风。

“你是怎么看待泰拉文明的？”
她徒劳的出声。
“……一个影子，似是而非，但至少还有着值得留恋的部分。”
未曾迟疑，那个初醒不久就得出的答案第一次被他告知除自己以外的人。
“所以你会为了它而活下去，对吗？”
“……”
停顿住脚步，黑色的恶灵在短暂的认真思考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不知道。”
向身侧掷出手中的酒瓶，玫红色的碎片随着砰响绽放出晶莹的花。凯尔希的声音以一种她都未曾设想过的嘶哑从喉间传出：
“答应我，活下去，别做傻事。”
“她需要你，这片大地需要你……”她顿了顿，那点真言破开亘古者自我封闭的心渊，混入吐息一并弥散四周：
“……我也需要你。”
“……”
凯尔希不知道他是否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她只看见那个念想了十余年的身影沿着青草和黄土的小道远去，消失在树与树的绿荫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