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游记 · 卡兹戴尔】歧路伊始(12)

仰头饮下小半瓶酒，凯尔希擦了擦嘴角淌下的残液，低垂的脸上现出了一丝酡红。半晌之后，她才幽幽的说：“从昏迷中醒过来的那天，她哭得很伤心。”
“仅仅是一瞬间，她不受控的法术波动就击碎了四个抑制指环。”
“……现在说这个也晚了。”博士摸了摸脸颊，“已发生的事情不能改变，既然这么选了，那就只能一直这么走下去。”
歪头瞥了博士一眼，凯尔希分明觉察到了他眼底的不舍。于是凯尔希说：“我告诉你这个只是想说，逃避的人不只是我，也有你。”
“你说我是在自我放逐，你难道就不是吗？我们都在逃避他人的善意，只是我不想看着他们死去，我讨厌失去的感觉。而你……”她又灌了一口酒，让自己本就迷醉的思绪更麻痹了两分。
“你是不想让别人失去，不想让别人看着自己死去。所以你放弃了那些锚定自身存在的关系，让自己在这无垠的人世随波逐流……”

“……给予他人温暖又在下个瞬间让他失去那些，这种事情太残忍了。”博士从座位上起身，伸展了一下四肢，“啊……所以我现在很少对陌生人表露善意。”
“回来看看吧，跟她说清楚这一切。”凯尔希冷冽的声音掺入了微微的波动，她似乎在掩饰什么，“就当为了自己。”
博士停下了动作。也许有那么一刻，他切实的在思考是否听从凯尔希的建议。十五年的流浪让他的心灵早就疲惫不堪，与聪明人勾心斗角是一件很累的事，而他早已经厌倦了这些。一切都在步入正轨，几天之后阿米娅就将加冕，卡兹戴尔的移动城块会逐渐投入运作，萨卡兹不被允许的辉煌之城正在崛起……自己，或许真的可以回来了？
“……”
“不。”
动摇只是一瞬。
“罗德岛的‘博士’的故事在阿米娅登上王位后就会结束，那一天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