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游记 · 卡兹戴尔】歧路伊始(11)

“我的职责已尽，无所谓所得所失。不过是第一次的死亡而已，只要你们不忘记我，仍然在心中留存着我的位置，我就会一直在这里。”
博士的手向上抹动，沿着她都未曾察觉到的泪痕一路向上，直至那两颗翠绿的宝石之前才停下。点点泪屑已经托身于重力，向下翻滚的泪花被截留在博士的指尖。
“保护好她，保护好阿米娅，保护好罗德岛。他们都是你的家人，他们都可以帮助你。别再自我放逐了，即使迟早是会别离，也远比终身的孤独好的多。”
轻轻捏了捏凯尔希的眼角，博士收回了指尖。随后他起身翻过吧台，在不算宽敞的酒柜上挑挑选选，最终选中一瓶葡萄酒，放到了二人之间的柜台上。
“喝一杯吧，就当帮我饯行。”
凯尔希伸手接过那瓶葡萄酒，默默斟满一杯后递到博士身前，悄声说：“我已经……有些看不透她了。”

博士接过酒杯，他的眼神中充满着闪躲——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阿米娅现在很少私下和我交流……自从你‘死’后她就变成这样了。”凯尔希舔了舔瓶口的酒水，“能走进她内心的，我想只剩下迷迭香和暴行两位干员。”
“但迷迭香的记忆认知障碍决定了她很难记住阿米娅的真实想法，而暴行……她完全站在阿米娅那边，我想她相当的讨厌我，甚至憎恨我。”
“就像我们当年一样？”博士举杯，和她手中的酒瓶轻碰，清脆悠长的声音传遍了这间小小的酒吧。
“就像我们当年一样。”晃荡着瓶中的酒水，凯尔希垂下眼帘，“我完全明白了你那时的感受，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干员暴行觉得我因为过去的积怨故意没有全力治疗你，但阿米娅她……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却又好像只是错觉。”
“呼……她知道你不会那样做，但她仍然有怨气……这不怪她。”将酸甜的酒液咽下喉头，博士长叹一声，“至于知道真相……我想是不会的，不然我不会过得这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