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游记 · 卡兹戴尔】歧路伊始(10)

“但是，”突然，他身子向后一仰，词句间褪去了逼人的锋刃，“我并非没有给他们留下生路，只要他们老实的按照我所写下的剧本起舞，那么就不会被这片大地的恶意吞没。”
他摊了摊手，说：“我可没有阻止他们针对卡兹戴尔，只是他们自己放弃了这个选项……毕竟，比起针对一个未来可能影响到自己的国家，还是自己现在的存亡更重要，对吧？”
说到这里，博士终于卸下了一直以来强行加持于身的锐利，难以言表的疲惫感涌上他的眉心。他收回那些卡片，重新装回腰包，揉了揉眉眼：“但你要记住，这一切都是暂时的。我只能为你们夺得一个顺利的开局，真正走上正轨还是看你们自己。”
凯尔希看着他的动作，仔细在心中描摹着这幅面孔。褪去锋锐的他与记忆中的那副模样已经出现了不小的差别——仅仅十五年，老态已生。
“还有五年。”她不自觉开口，却在出口时才发觉自己的失言。有些懊恼的别过头，凯尔希擦了擦自己眼角隐约的水汽。

博士闻言抿了抿嘴唇，辛辣的酒气仍然没有散去，他不失醉意的说：“是啊……五年，不也很多吗？我完成这些也不过十五年而已。”
“但你我都知道……你本该活的更久，久到这片大地上大多数物种都难以企及。”凯尔希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你体内那不同寻常的感染，如果我那一天待在你们身边……”
博士第一次见如此自怨自艾的凯尔希，在这之前她在他的心中永远都是理性的化身，即使是面对自己，面对特蕾西娅，她都未曾像这样一般宣泄自己的情绪。
“不，别这样，凯尔希。”所以他伸出了手，将食指抵在她开合的唇上。
“这可不像你。”他甚至露出了许久未曾有人见过的真心笑颜，“别这样，我从未在乎过自己是否能如你一般永远的见证大地兴衰。”
“我们的一生太过孤独，没人能理解我们的所思所想，即使是我们彼此也难以互相理解。我知道你需要我，但结局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