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三角】极夜（八）(2)

“你是来跟我谈合作的？”王耀注视着那双紫水晶般澄澈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些许答案。可是没有。那双纯净得如同赤子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算了吧，自作多情干什么？王耀在心里苦笑。他们之间经历过太多了，没有答案也是答案了。“准确的说，我是来把断掉的过去重新接起来的。”对方笑着眨了眨眼。“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露西亚还是之前的露西亚，伊利亚也还是之前的伊利亚。”到目前为止。他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伊万...”王耀觉得这个答案本应该会让自己很开心才对，但事实与此正相反，一股难以名状的强烈的失落感笼罩着他，他能感受到一些东西正在离他而去，但他无力阻止。“别去怪我的上司，他是个聪明人。”伊万说，无能为力的聪明人。积重难返，很多时候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小耀，你还能接受伊利亚吗？”
我能，我当然能，我从未离开过你。然而话哽在嘴边，没办法回答。他害怕自己的回答成为宣告落幕的钟声，害怕自己说出口，眼前就与往事一并成为曾经。
“我们之前见过，但还是重新认识下的好。”宽厚的手掌伸到他的面前，耳畔传来的却是黏腻的奶音。“我叫伊万，伊万·布拉金斯基，你也可以叫我伊利亚。”他握住那只手，和那人一起划开前方的迷雾，闯出一片属于他们的天地。而现在，他们的面前没有迷雾，目力所及就是悬崖峭壁，其下便是万丈深渊。
“我可以帮你。”王耀说。这无济于事，历史的车轮总要走向它注定的终点。他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什么，但他希望结局来的慢一点，再慢一点。“小耀跟我在一起不就是在帮我吗？”伊万还是笑着，拒绝不言自明。

伊利亚是因信仰诞生的伊利亚，伊利亚不会抛弃信仰，伊利亚与信仰共生，与信仰同死。
伊利亚，就是信仰。
“好。”王耀露出笑容来，再怎么不甘都没办法。“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每次相遇都有自己的意义。分离前的相聚，是为了有机会好好道别。
不能再留下任何遗憾了。
“我该回去了，再见，小耀～”伊万给王耀一个熊抱，转身离开。“伊万·布拉金斯基！”王耀叫道。伊万站定，却没有回头。“我爱你。”伊万顿了两秒，挥了挥手，继续向前走去，渐行渐远，搭上了回家的飞机。
目送伊万离开，王耀才转过身面向某个角落。“出来吧，人都走了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这么感人的场面我不想打断嘛。”阿尔弗雷德从角落走出来。“连面都不敢见，他还能吃了你不成？”王耀一脸嘲讽的看着阿尔弗雷德。“那头熊本来就是来找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阿尔弗雷德报着肩膀把头扭向一边。“hero我光明磊落，才不要搞这种秘密见面。”这人怕不是可乐喝多了满脑子气泡，王耀一脸无奈，光明磊落这四个字怎么想都不能用在他身上。
“倒是很难想象你都对他那个样子了他还是会来找你。”阿尔弗雷德望向伊万远去的方向，随口问道。“不然呢？去找你吗？”王耀正低头整理自己的袖子，听到这话冷哼一声。“我说过的，他离不开我。”毕竟，我是他最后能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