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三角】极夜（八）

“好久不见。”王耀看着面前坐的笔直的人，笑的很温柔。好久不见，的确，好久不见，久到让人几乎要忘记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虽然前后不过隔了三十年而已，正正好好三十年。
“好久不见。”那人的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裹在厚重的围巾里，说着同样的话。“你最近过的怎么样？”语调轻松平淡，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闲聊叙旧，如果不提他们之前经历过怎样刻骨铭心的恋情与相互折磨的话。“还不错。日子不像之前那么紧了。”王耀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他也想若无其事的问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但想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什么好问的。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密切掌控之下，而对方也知道这一切。公开的秘密，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更何况，他感受到了对方的变化，这变化大到王耀不知道该叫他什么，也相信对方感受到了自己的，两人，都不是之前的自己了。
“...你看起来气色不错。”伊万，伊利亚，亲爱的，达瓦里氏...最后还是换成了没有称呼的你。“是吗？最近上司总是让露西亚干这干那的，可能锻炼出来了吧。”
沉默，能把时间凝固住的沉默。
王耀想象过很多再见面时可能的场景，或亲热，或礼貌，或情意绵绵，或冷嘲热讽，唯独没有像现在这样，尴尬的坐着，像两个被迫挨在一起的陌生人，别着头，想着各自的心事。他们两个靠的那么近，却离的那么远。
王耀其实想问很多，但张开嘴却连一个简单的音节都发不出来。想问他是否想继续。想问他是否想重塑往日的荣光。想问他是否自己的帮助。想问他是否还惦念着过往。想问他是否还爱着自己。想问他...是否已经抛弃了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