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Lemon Part.B(11)

但此刻她已经来不及分出任何的理性来对她的设计者感到惊叹了。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正在极进之处注视着她，那眼神里透出的是生命的另一份意味。
生命的根本任务是自我保存，然后……
还是那个问题，她喜欢嘉然吗？
毫无疑问，她的心底有答案。
“……我也是。”
嘉然没有笑，但向晚能清楚望见回荡在嘉然眼神深处的喜悦。
“书中说，喜欢的人会这么做……”
嘉然再一次凑近，但向晚轻轻扶住了她的脸颊。
“等一下，嘉然。”
“怎，怎么了？”
听到嘉然细细的声音忽然慌乱起来，向晚笑了。
“我也喜欢你，然然。”
一个亲昵的称谓轻吐而出，向晚将放在她脸颊上的手移到耳后，于是她们的鼻尖微微相错，唇齿轻轻相接，两种不同的鼻息混合在一起，融化在不夜城的月色里。
向晚还没有做好准备去接受一段感情。
向晚还没有做好准备去守护一段感情。

向晚更没有做好准备，去接受别离。
“我说了她是我的人，凭什么带她走！”
“我好像并没有同意吧。这次不是故障机的问题，这次是整批04L的问题，所有产品都必须召回，包括037号也是。”
“什么037号！她有名字！她叫嘉然！”
“我不管什么名不名字，仿生人永远是仿生人，你不会真的把她当成人类了吧？”
“……为什么不行呢？”
“荒唐！”
“为什么荒唐！难道她的感情就不是感情了吗！”
向晚愤怒的声音回荡在宽敞的总裁办公室里。坐在办公桌前的父亲同样眉头紧锁，他手中的钢笔不自觉敲击着桌面，仿佛在计数着沉默蔓延的时间。
“晚晚，”敲击声终于停止，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疲惫，“她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不值得？从小到大，有过人付出过像她那样的真心对待我的吗！”
“那不是真心，那是程序……”
“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