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Lemon Part.B(13)

“嗯，我明白的……”
望着窗外的云海逐渐下沉，向晚又不觉落下泪来，她连忙抽过纸捂住眼睛。
为什么人类要哭呢，真难看啊，还好嘉然不会哭，她一直都是那么美。
一直……
嘉然会一直等她的吧？不，这不用想，这根本不用想，她一定会的，她一定会的……
“看，晚晚，日出了。”
前座传来父亲的声音，向晚放下纸巾，而仅仅一瞬间，她便被眼前的光景勾走了魂魄。
窗外，一道耀眼的弧形火焰忽然从地平线上燃起，夜半球仿佛刚从火中取出的木炭，边缘在熊熊燃烧，闪耀着金色的光芒。紧接着更加耀眼的光芒从弧形中央亮起，像是戒指上的钻石在发光。太阳渐渐同地平线分离，夜半球也逐渐褪去，在火焰中灼上青花瓷般静谧的深蓝。经过护眼处理的窗户将太阳的形状勾勒得更加清晰，于是向晚此生第一次见到了漂浮在广阔宇宙中的太阳，那颗全世界所有生命赖以存活的恒星。
那一瞬间，她竟失去了思绪，仿佛是灵魂被太阳的引力捕获，飘进了太空。

“Project Lemon，听说过吗？”父亲的声音以及熟悉的词汇将向晚带回了现实。
“那是……不对，在这之前，我应该再问你一个问题，”父亲忽然打断了自己的话头，“你觉得感情能被人为制造出来吗？”
“欸？”
这个问题来得有些突然，向晚毫无准备。
“就比如，我造了一台机器，我将它设置成在开心的时候笑，在难过的时候哭，这时候你看到它笑了，你会认为它的笑是真正的感情吗？”
“我……我不认为。”
“为什么？”
“因为是你设置好让它笑的。”
“可是我设置的条件是‘开心的时候’，它是通过什么来判断什么是‘开心’呢？”
“……直觉？”
“可是机器是没有直觉这种东西的。为此，我们研究了一套复杂的算法，试图精准描述出所有‘开心’或是‘难过’场合的本质，以此，机器就可以通过计算得出什么时候它该笑，什么时候它该哭了。”
“这能做到吗？这种感情上的事情能通过计算得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