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28）(4)

“我们已经进入战争时代，感到有些无所适从是正常的。何况，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
资历比较老的员工听了，多少会一边暗暗点头，一边在心里赞同着，过去的特殊时期倒也确实差不多。虽然在外星人来到太阳系之前，人类尚未杜绝战争的产生，不过那些年轻一代的员工已经过得很舒适了。现在突然进入战时，任谁都会对现状稍有些不满——何况正常人此时也没什么心情享受生活。好在他们在樗薪及前任上司（也就是樗薪的父亲）的引导下，已经可以轻易地看清楚自己对于战争而言的价值和意义了，不会满脑子想着自己只是给老板打工，让他们不劳而获地享受生活。
但意外总是有的，例如这位来到樗薪办公室的年轻人——一位新员工。说是年轻人，其实他并不比樗薪年轻多少。要是去掉樗薪作为上司的那种成熟气质，两人看上去几乎就是同龄人。可能有这方面的因素在内，黄宗并没有与自己的这位上司过多客套，而是简单明了地进入主题：
“总经理，我刚刚从财务那里知道，企业花费了不少钱去拍卖碳排放指标……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嗯……”樗薪看向天花板，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把视线再次移到黄宗的身上：“可以，不过，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对这种问题感兴趣。很明显，就算企业亏损再多，你拿到的工资也不会少的，否则我肯定会坐牢。”

“……也许是我想多了，但，”黄宗看着樗薪那明显具有混血特征的面容，“您拍卖下的那些指标，原本所属的企业多半正在缺乏这些……”
“可他们都有多余的量拿出来卖了，能穷到哪里去？”樗薪摊开手，“就算他们真的不够用，也不会立马停产，多半会设法购回来一些排放指标，或者——偷偷排放，如果能够瞒住的话。”
“不过，”黄宗还想再争辩一下，“您出了这么多钱拍下指标份额，多少会对那些企业造成一定的影响，对吧？”
“当然——这有什么不对吗？”樗薪疑惑地看着他，“竞争不就是这样嘛。”
“万一他们开不下去了……”
“那就倒闭好了，正好国家需要大量的人从事体力劳动呢，为了吃饭，他们肯定会放下身段去做的。”
“……”
黄宗有点说不出话，这个新来的经理表现得相当心狠手辣，还是表面上看不出来的那种。
“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对了，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拍下碳排放指标？”
“还有大气污染物的排放指标——原因么，当然是因为我们要增产啊，排放量肯定会提升。”
“可他们也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