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28）(6)

“嗯？你难道期望那些下岗工人来公司楼下抗议吗？”樗薪在座椅上转过身，斜视着秘书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不能只盯着利润看，也得考虑考虑其他方面的盈亏。何况，我们也不是那么缺钱，前任经理留下的利润足够了。”
“……好的，我明白了。”
“你能明白就好。对了，如果有把排放指标都出售的企业长期没有倒闭的话，那多半是在偷着排放。记得向我报告，我来举报他们——你知道的，这是有益于改善企业的形象，得到政府的欣赏。”
“是，经理。”
秘书离开了办公室，心中的想法跟员工黄宗差不多。
时代俱乐部有着约2000名成员，他们最主要的团建活动是在每个月的最后一个周三于克利翁大饭店聚会。自从X文明明确表现出入侵地球的意愿后，俱乐部的成员们便一直在这样被称作“时代晚宴”的聚会上讨论相关对策。虽然成员们仅仅是占据了一个国家的统治阶层（而且还已经将其原有的UN安理会常任理事席位交给了EU），但得益于大部分政府和议会的团结一致，时代俱乐部已经成为了放眼全球都排得上号的组织集团。
这样的机会不可多得，老人因而次次都会出席。这一次，他将与其他的俱乐部成员一同讨论最后一项悬而未决的议题：如何让剩下的人类势力加入他们应对外星人的行动。

“幸会，博伊斯先生，没想到您今天也腾出时间来了。”
“感谢您的奉献，博伊斯先生。”
“之前的冲突，真是多亏您的果敢，政局才没有那么动荡。”
“……”
博伊斯一边微笑着挥手回应，一边在心里看不起他们。这些凑到自己面前夸自己的，多半是在少爷离开家族时捞了不少好处，现在开始害怕自己回头清算他们。若非自己当时站出来主持大局，美第奇家族的财产怕不是要被这些家伙分割干净了。虽然在舍弃家族的管家身份，并取代少爷的位子之后，自己也成为了一个投机者，但起码不会表现得这么让人恶心。而他们这些人却仗着博伊斯自己已经做大，再跟小家族计较有失和气，不利于团结大众，因而拼命地捧着自己。这次时代晚宴上要解决的问题，也多半是他们给自己下的套。
“各位——”主持人——或者说是偶然拿到了话筒的一个普通人——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说：“首先，我代表全国人民，感谢各位出席这次聚会。众所周知，自从X文明来到地球以来，我们就改变了过去唯利是图的方针，努力为了全人类的利益而……”
博伊斯没兴趣继续听下去，不是说那些话语过于荒唐，而是因为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场闹剧，却没有任何人敢于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