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28）(5)

“我们的盈利还是足够填补的。”
就是有钱任性吗……黄宗一边想，一边接着说：“这样多少给他们增加了压力，以后——”
“黄宗，我问你，”樗薪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打断他的话说道，“你知道我购买的排放指标，原来是属于哪些企业的？”
“主要有养殖业，餐饮业和服装业等的企业。”
“他们对战争用处大吗？”
“恐怕……不是特别大吧。”黄宗显得没什么底气。
“就是因为这个嘛。”樗薪恢复了笑容，不知道她是回到了原来的和善状态中，还是尽了最大的耐心来跟黄宗好好谈，“即便他们真的破产了，那也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战争。明白了吗？”
“……明白了。”
黄宗内心的疑惑是解开了，但取而代之的是担忧——对于在这个领导手下工作的自己的担忧。他转过身离开办公室，刚好在门口遇到了樗薪的秘书。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黄宗径直离开。
秘书也看了看黄宗的背影，但很快叩响门扉，来到樗薪面前汇报工作。
“……关于那些被拍下排放指标的企业，如您预料的那样，已经提出了进一步出售的提议。我按照指示，收购了全部的指标。但——”秘书犹豫了片刻，似乎在想着要不要说下去。

“时间就是金钱，说吧。”樗薪取过放在一边的茶杯，慢慢地喝着。
“是这样的，这些企业要想维持生产，就不得不继续排放二氧化碳及一些有害气体。为了遵守新出台的政策，它们……基本上都要倒闭了。”
“但是，他们从我这赚走的钱，也算不少了吧？起码够他们逍遥生活直到开战了。”
“正是因为这个，企业的管理者们会毫不犹豫地尽快停产。虽然他们本身不会有事，可是……根据坊间流言，某些底层工人多半会把失业怪罪在您的头上。”
“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
“按照我提出的条件招募一些管理人才，忘了？”
“不不，我已经招募了，只是有些意外，您为什么此刻提到了这件——”秘书突然把眼睛睁大，“您的意思是……”
“对，把企业本身也买下，由我们继续管理。虽然短期内它们会因为没有排放指标而停产，但明年会拿到新的指标。就先养那些工人一段时间吧，不过一定要裁掉那些吃空饷的，并且公开他们的身份。”
“……恕我直言，经理，”秘书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积蓄了一下力量，用力说道：“我们买下的碳排放指标带来的利润，根本弥补不了这么多的支出——甚至连拍下指标的价格都弥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