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福莫】旋转公寓（短篇）(8)

卡夫与科罗纳是在太阳升起没多久，就被发现满头鲜血，倒在了三楼的卧室。
二楼的尼尔森和哈维是午饭前死的——依旧是被子弹刺穿脑袋。
韦恩和科尔尼是午饭后被发现倒在二楼自己的门边。现场烧焦、划伤的痕迹与凌乱的弹印，昭示了他们在门外的走廊相残身亡的事实。
四楼的邦迪与加里死法同二楼的尼尔森、哈维以及三楼的卡夫、科罗纳，并且在房间的床头，都留有烧尽的纸屑。此外被发现房内有烧焦纸片的，还有四楼尽头的利特尔——他手握自己的枪，腕关节被弯成扭曲的形状，枪管深深地嵌入已经失去了上半脑壳的下颚；床沿、吊灯与地毯上溅满了未风干的暗红色血迹，喂养着揽来的嗡嗡蝇虫。
最后被发现死亡的，是四楼阶梯口正对房门的克莱门汀。她的房间紧锁着，木质的门框与房内地板上没有任何线痕，亦或是多余的脚印。夏洛克撞开门时，这位最后死去的女士房内尚漫散着一股玫瑰烟香，还有大麻的气味——她将自己漂亮的玫瑰红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在潮湿的床架上坐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没有听到你迎门房间的任何动向，虽然如此。今天的被杀顺序是与你我同在三楼的二位、再是二楼的两位——不算上另两名自相残杀的——然后是四楼的两位，最后是利特尔。二层走廊韦恩与科尔尼的伤痕分别来自彼此手中的枪与刀；而利特尔，以及最后自杀身亡——我无法推断出别的可能性——那位女士克莱门汀，都握着自己的枪。因此我判断，假如剩下被他杀的6人——都出自你之手，那么毫无疑问，你就是所有凶杀的幕后黑手，”夏洛克陈述着他的推理，并不忘补充，“——并且你左轮手枪的6轮弹夹，现在空空如也。”
“不错的推理。”威廉终于将此刻空出的双手，搭在身后的雕花栏杆上——火势已经从一楼的玄关，沿着公寓的螺旋形阶梯向上蔓延了——他很想和对面敏锐的“侦探”多聊一会儿，就像他们在瑞士的藤椅上聊着谜题与政治，再在夕阳的笼络下，悄然相依着睡去——可惜的是他这回又没有太多时间了；并且烟雾的渐浓，不断提醒着他局势的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