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福莫】旋转公寓（短篇）(5)

广播放送完游戏的规则，每个人都或面面相觑、或窃窃私语、或大声声明，让威廉想起那张有名的“最后的晚餐”的油画——总是如此。
“‘管家’利特尔。”他将利特尔的脑袋摁在厨房的刀具上。“‘园丁’卡夫，‘园丁’科尔尼。”他将两人分别推下高高的旋转楼梯、用藏在袖口中的短刀划破动脉。“‘厨师’加里，‘厨师’哈维，‘厨师’尼尔森。”…“‘车夫’克莱门汀，‘车夫’韦恩，‘车夫’科罗纳，‘车夫’邦迪。”…
威廉熟门熟路地送十个人归西，留下满公寓的血腥味与蚊虫的叮咛。
他必须要这么做，并且越快越好——夏洛克哪怕在不同的剧情里，也总是有惊人的直觉和观察力，总能在午夜结束前解开所有的谜团，逮住他的身份。如果不能在他枪决自己前解决所有人，留下的隐患是致命的——因为规则里规定“只要夏洛克被别人杀死，游戏就立刻结束轮回”。
特别是利特尔。只要将他留到最后，他一定会在夏洛克举枪对着自己的时候，在背后挈着利刃靠近。

他可以重来一次，但夏洛克不行。他要保证他在每一轮活到最后。
“你为什么不杀我？”这轮的威廉丢掉手中已经磨钝的匕首，在七楼的圆顶封闭天台转身注视他时，夏洛克已经举着短枪缓缓靠近，并且把他的所有作案证据丢在楼梯口的地上，“你为什么故意留下证据？”
威廉笑笑不说话，赤手空拳上前和夏洛克搏斗起来。夏洛克自然是不甘示弱，一拳一击，几乎叫他难以招架——因为这一次和伦敦桥上不一样，他不遗余力地在试图制服他——制服眼前这个握着公寓里十条人命的连环杀人魔。他的眼中辉闪着侦探的正义和良民的愤恨，让威廉在匆忙欣赏的同时，竟然也自嘲起来。
——他是光，而自己是无尽的深渊。
夏洛克将他打趴在地时，威廉闻见了自己鼻尖涌出的难闻血腥味。昏沉还未将他的意识裹全，脖口又传来刺痛的勒紧感——是夏洛克又揪着他的衣领，将他用力地从石板地上拽起来，短枪抵着他的太阳穴并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