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白蛇 • 缘定 第十章 战斗(5)

刑山瞟见后冷冽嗤笑，不慌不忙。那紫金钵自他身上飞出，高悬于顶，释放万缕赤霞，硬生生防住这一击。
“你想用甘霖解救百姓，多没意思呀。不如我帮你一把，来个水漫钱塘，怎么样？”
“你丧心病狂！”
小白终于了然他的真实意图。必须在刑山完成这疯狂的毁灭之举前阻止他。于是她陡变身法，迸发一阵激耀的闪光。白霞褪尽，一条鳞羽皆张的百尺白蛇盘旋长空，挟风带雷，声震乾坤。白蛇以神龙甩尾、力劈华山之势，轰向处于紫金钵庇佑下的刑山。
护体赤霞被破前，刑山眼神一凛，深知对方的攻击非同小可，立即收起紫金钵，摇身一变也现出原形。
他体格和白蟒不分伯仲，是一条牛首蛙面、头有须角的灰黑水蛇，类似蛟虬，样貌却怪异丑恶得多，同邪魅人形更无法相提并论。
两头巨蛇，一黑一白，宛如一正一邪自古势不两立，在几乎被吸干水体的湖盆上空激烈斗法对抗，伊始战局就陷入白热化。它们时而上天，时而入地，不停盘绕撕咬，每次迎头冲撞都引发地动天摇，风啸雷鸣。
黑暗蛇怪屡攻不得手，再一次碰撞脱离接触后，他翻滚身躯，卷起强劲的阴风寒气，海潮般四下纵横肆虐。白蟒则全身燃起炽烈的光焰，抢在冰寒风暴侵袭城中百姓前，布下一道连绵环湖的神火结界。冻气衍生的千万冰枪接连刺中火墙，可无法穿透，反而触之即化，消弭于无形。

然而这道火焰墙耗费白蛇甚多法力，以至于黑蛇趁隙飞舞来袭时，她已不及鼓足气力回挡对方汹汹的身形了。尽管全速闪躲，她还是被黑蛇横甩的长躯狠狠扫中。白蛇痛嚎之余绝地反击，长尾陡然展开利刃，斜斜上刺，划向乘胜追击的黑蛇，给它胸腹处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黑蛇负伤回避，猛地与之拉开距离。双方因而再次陷入僵持。
白蛇其实状况更加不好受。刑山的蛮力撞得她五脏翻江倒海，险些错了位，栽下云端。
她正大口喘息，以图尽快恢复体能，只听刑山阴险笑道：“好你个白蛇，的确有两下子，可惜啊，你挡不住这滔天洪水了。”
果如他所言。二蛇方才激战中，被刑山怪力牵引的壮阔水势已直达云霄。更可怕的是，水柱竟重新蔓延成泽，遍布云霄，仿佛刹那间天地逆转、整个西湖都倒悬过来。
白蛇见状不顾伤势，再度猛扑过去。那黑蛇这回却不与其正面对抗，而是运足功力，忽地从嘴里吐出一物。
那物什正是紫金钵。紫金钵骤然红光暴涌，对着白蛇当头罩下。刹那间，疾飞的白蛇如陷泥潭身法陡滞。不仅如此，那紫金钵似有道家法器的收妖之能，重演吸取小青法力一幕的同时，竟开始压缩白蟒的体型。白蛇拼命挣扎，身躯却在肉眼可辨的速度下持续变小，根本无法抗拒金钵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