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白蛇 • 缘定 第十章 战斗(2)

“此话怎讲？”
“那可说来话长了。”坊主头一回觉得把整件事简而言之很考验脑细胞，“总之跟瘟疫有关。凭你们这些凡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消灭瘟疫的。”
阿宣依旧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坊主单从他的表情就看得出自己白说了，她叹口气，换了种通俗易懂的讲法：“这场瘟疫并非简单的天灾，而是某个妖怪作祟。他把自己的妖毒散布全城，污染了整片西湖，好让疫疾蔓延得更快、死的人更多。你的小白为了阻止他，就针锋相对，用我给你的那种灵药倒入湖里，再施法扩散药性。”
“原来是这样。”阿宣恍然大悟，“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帮助她？”
“她的难题确实不少。我没猜错的话，那妖怪可能还会从中作梗，甚至要她的命。”坊主抬起那支万年不离手的烟杆，自得地吸足一口，吐出白雾，“但你就更帮不上忙了。你会打架吗？打得过谁？”
阿宣被她问住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能，竟连保护自己在乎的人都做不到。
他呼吸加促，直至胸膛随着粗气而明显起伏：“如果我变成妖呢？”
“那倒是有点看头。”坊主扬眉一笑，“不过恕我直言，你前世已经变过一次妖，代价是你的精气……哦，差点忘了，你的精气被做成了一件法宝，就在那个妖怪手里。”

“你说什么？”阿宣闻言如遭雷击。
“别慌。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解铃还须系铃人。”坊主莞尔中透着几分深邃，“我突然有种想法，精气回归原主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翻译过来就是，我把你变成妖怪，但不需要你付出代价。”坊主嫣然一乐，突然转过头，朝身后的墙壁柔媚喊道，“他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阿宣惊异地望着那堵平平无奇的墙。后者发出摩擦的声响，忽而旋转打开，露出一扇机关暗门。
一袭青衫从门后大步跨出，走到他俩跟前。“小青？”阿宣更诧异地轻呼道。
小青依旧沉着脸，对话时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世上没有后悔药，你确定想成妖吗？”
“当然。”
“好样的。”坊主玩味地打量他此刻一脸视死如归的神色，“但不必这么悲壮。那妖怪的法宝取自你的精气——有所得，就必有所失。记住我这句话。”
她这句恍若禅宗高僧的机锋显然意在言外。可阿宣一时不得其解。
小青突然又问：“珠钗在不在你身上？”
阿宣点头，从衣袖的兜袋中取出那支鲜绿流光的珠钗。坊主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这次的方法有些特殊，不过珠钗在手，对你也算是帮衬。”
说话间，她顿然扭转面孔，那神秘阴森的白狐面具朝向他，坊主的口吻随即变得苍老而不失威严：“时不我待，咱们抓紧时间吧。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