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白蛇 • 缘定 第五章 纠结(4)

“可是……”
“没什么可是！姣容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你要有个好歹，我怎么跟她交代！”姐夫长吐了口气，“再说，现在关心你的可不止我俩，你也该为白姑娘考虑考虑吧。”
阿宣心弦被猛拨了一下。
对上他诧异注视过来的眸光，姐夫俨然一副过来人的身份和语气：“连我都看得出，白姑娘对你有意思，你不会真感觉不到吧。仔细想想，从那天她邀你赏湖，到如今助你行医，才认识几天哪，她就对你这么付出，跟当年的姣容简直一模一样！哎，早上你真不该那样对她的，身在福中，得惜福啊。”
阿宣连作深呼吸，似乎要说什么，却又止住了。他默默捧起食匣，坐在长凳开始用餐。
饭菜不多，但香气热腾腾扑鼻，而且都是他平常爱吃的菜。可他扒了几口，反应像是味如嚼蜡，很快又把食盒放下了。
“姐夫。如果小白……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呢？”
姐夫端详他片刻，扬眉作恍然大悟状：“哦，我明白了。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
“担心什么？”
“白姑娘和小青姑娘，她们根本就不是人，她们是妖怪，我说的没错吧。”
阿宣目瞪口呆。
姐夫以为他是小看了自己的判断力，微微得意一笑：“你忘了姐夫我是干什么的？我是捕头啊——什么人我没见过，什么事我没听过？咱俩从山上捡回一条命，白姑娘戴的珠钗，刚好又落到你身上，我早就有所怀疑了。等到小青姑娘一出现，还跟她姐妹相称，不就水落石出了嘛！帮我们的两个蛇妖，正是她们姐妹！否则哪有那么巧，同样是一白一青，还了解我们的行踪，出手又那么仗义。不是她们还有谁？”

“原来你都知道了。”阿宣有些心悦诚服地望着姐夫。干捕快的，洞察力果真不一样。
姐夫不亏是多年公门办案的，举一反三：“这么说，你也早就猜到了？”
阿宣点头。
“所以你纠结的不是喜不喜欢。你对她还是有感觉的，是不是？”
“那种感觉就像我做的怪梦一样，不知所起，但一往而深。”阿宣间接承认了，可旋即话锋一转，“姐夫你放心，我并非因为她是妖怪才心有芥蒂。”
姐夫更加蒙圈，如果阿宣不在乎人妖相恋的隔阂，那么对其而言，还会存在无法逾越的情关吗？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把自己当成了影子。”
“影子？”与此同时，小白和小青走在月明星稀的大街上，听见姐姐冒出的这个词，小青有点不明所以。
小白停步侧脸，很肯定地重复道：“阿宣不想当谁的影子，包括他的前世。”
“我不明白。”
“我们送药时，他拼命想凑钱还我们，”小白提醒她，“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大男人的心理作祟呗。觉得自己像在吃软饭，为了保住那点自尊。他也不想想，如果我们求回报的话，那点钱还不够零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