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白蛇 • 缘定 第五章 纠结(2)

他仍记得昏阙前自己握着的珠钗，还有前来铺子看他的小青小白。那支珠钗仍紧紧攥在他手里。
对了，小白呢。
姐夫回答：“你说白姑娘啊。我就是被她的丫鬟小青叫来的。她们已经帮你捣好药，送去咱们隔壁大婶家了。”阿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瞟，杵钵果然已空空如也。
“哎，差点忘了说正事。你知道吗？”姐夫一拍脑门，神色变得严峻，“栖霞岭一带，就是咱们遇见妖怪的那儿附近，我刚得到消息——爆发瘟疫了。而且有蔓延的趋势。”
阿宣讶然：“真的？”
他之前的确有听到类似的传闻。可这消息一旦被官府证实，对百姓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麻烦还不止这个。”姐夫的浓眉拧成团疙瘩，“我打听过了。今年不知怎地，出产的药材特别稀缺，尤其是针对瘟病的。刚刚你睡着时，我还同白姑娘她们聊过呢。”
阿宣已经完全明白他的担忧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如果市面没有足够的药材备货，倘若疫情流行，势不可挡，必将有千家万户受其害。
说话间，草药铺外飘来小青莺啼般的悦耳轻唤：“许官人！”
阿宣和姐夫闻声走出铺子，只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前面乘人，后面载物。小白和小青站在马匹一侧，正朝他俩微笑示意。

阿宣视线漂移。马车运载的那些成堆成垛的货物立即吸引了他的注意。
全是药材，其中好几味都是主治瘟疫的良药。换做是他，要在短时间凑齐这么多药草，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他突然有些羡慕起小白来。如果他能用人的善心，配合妖的法力，悬壶济世，那该何等的畅快。
“阿宣。”小白轻步上前，温情凝注着他，“我听说出现疫情。这些药是我托人带来的。你留着，或许能派上用场。”
阿宣的反应有些出乎她意料。他如同变成一个木头人，既不开口，也不与她对视。
“阿宣？”
“许官人？”姐妹俩对他蓦然心不在焉感到困惑。
“喂！俩美女站你面前，又帮你这么大一个忙，给点反应啊！”还是姐夫简单粗暴。他抬起蒲扇般的大手往阿宣面前猛招几下，又沉沉搭上对方肩膀，总算把魂游天外的他拉回现实。
可回过神的阿宣脸色仍旧难看，似乎闷闷不乐。这可就奇了怪了，按照姐夫对他往日的了解，能一下收获这么多药草，他就算不会一蹦三尺高，至少也能眉开眼笑。摆这副臭脸，给谁看呢？
唉，朽木不可雕也。姐夫干脆越俎代庖，替他谢过姐妹俩：“白姑娘，小青姑娘，我替阿宣还有钱塘的百姓，先谢过二位了。”
阿宣突然抬手伸向自己的衣兜，掏了又掏，取出一个小小的荷包。里面发出金属挤压摩擦的脆响，显然是钱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