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海棠花》：13、人生从来都是一场交易(5)

“这个……”
郭默生有些猜不透王成德的心思了。他不知道王成德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
王成德大抵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大声说，“直说吧。我呢，不是因为那个项目，通过小蕊问你要回扣的。”
他越表白，郭默生越是不敢相信。
管他怎么回事儿，先答应下来再说吧。等项目的款到了，主动权就在他这儿了。到时，再去解决这个麻烦。
“好，没问题。”郭默生郑重地答应道。
“多谢郭兄弟了。来 ，我敬你一杯。”
马依云倒了一杯酒，碰了碰郭默生手中的饮料。也不管郭默生什么反应，一仰脖子，就干了。
吃完饭，马德礼也过来送郭默生。他把手在白色的厨师服上蹭了蹭，掏出一幅老花镜戴上，记下了郭默生的电话号码。
郭默生心中一动。
他抬起头，瞧瞧上面挂着的合影。他似乎知道吴明的疑惑了。如果这个马德礼再瘦一点儿，他俩长得确实有些像。
照片上，他们的女儿笑得很阳光。
但不管怎么样，这灿烂的纯真，已经开始蒙上父辈的阴影了。
一切都跟一场梦一样。

前天，他踩着月光，跟在白海棠身后，洗去了社会的复杂。
现在，他一样踩着月光，却跟在王成德身后，心里感叹着那纯真的即将丧失。
“我知道，你还觉得这是一次交易。”
王成德临走时说，“以后，你会明白的。”
“人生从来都是一场交易。”
郭默生望着王成德远去的车子，心里暗暗地说。
他转头望了望嘶家村。
村里隐约有些灯火，宛如夜晚的幕布临时的点缀。但倾泄而下的月光冲涮着一切。只有那背阴处，才隐约能有些阴影。
这阴影，小而模糊，是这壮丽夜幕最好的反衬。
远处嘶马河的奔啸声，奏响着向前的交响。
郭默生发动汽车。两束光柱顺着河边的公路，延伸而去。
那未被照亮的远处，才是未来吧。
（每周一三五早七点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