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海棠花》：13、人生从来都是一场交易(2)

郭默生瞧着王成德，王成德微笑着鼓励他。
郭默生好奇心起来了，他奔到小路的尽头，左右方向各有一条小路，小路的尽头，房子的山墙依然都有着一块补丁。
他站在山墙下，瞧着两边，不知道往哪个方向上转。
“遇红而转。”
王成德走到他身边，“每堵山墙下都有两棵海棠花，一棵红海棠，一棵白海棠。”
郭默生摊摊手，“现在都没有开花。”
王成德笑笑，“村里人才能分辨得清楚。这里现在是网红打卡地，村里人在树上做了标记。”
郭默生瞧着身边的两棵海棠。
树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刻意修剪得造型都一样。唯一能区别的就是树下面的围栏。
左边一棵用红砖砌成，右边一棵用白色的鹅卵石砌成。
郭默生指了指左边的小路，询问王成德。
王成德点点头，向左边拐去。“山墙上的造型，郭总想出什么意思来了吗？”
郭默生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想了想他们一路走过来的景象。慢慢地，他心中隐隐有了一种解释。
“监视？”
王成德摇摇头，“不全是。还有防御。”

“防御？”
“据说，马家祖上被冤枉，逃到这里，只剩下一百多人。实在跑不动了。他们决定住下来。那时候，嘶马河周边很荒凉。官兵是不会来了。但周边土匪很多。马家人中有一个懂奇门遁甲，于是就设计了这样的结构。进出村子只有一条小路，每条小路尽头堵上一栋房子，山墙上留一个口子。这个口子，居高临下，正堵在小路正前方。”
郭默生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山墙，如果那里有人拿把枪，这小路上确实没有什么可遮挡物。
“大概需要转七次，才能到达族长所住的地方。族长屋子的后院，是一大片临河的空地，河边备有船只，万不得已可以乘船逃走。”
“马家豆腐店？”
“对。据说当年日本鬼子占据凤城后，也拿嘶马村没有办法。不少革命战士还藏身在这个村里呢。”
“怕是这里没有什么战略价值吧？”
郭默生小心地质疑道。
王成德不以为意。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说，“即便现在，我们有时候也需要这样一个缓冲地。”
“王总的这个缓冲地指什么？”
王成德回过身来，意味深长地一笑，“我们的内心。那里总需要一个这样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