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海棠花》：12、我不想跟你探讨艺术(2)

“只要预算充裕，我们可以做得更好。”郭默生换了一个方向。
“怎么才算是预算充裕？”
郭默生脑袋里瞬间转了三四个念头，但最终，他决定实打实地说。面对王成德，一切虚饰没有意义。
“这个片子，当时花了四十。”
“四十？”王成德眼神一闪，拈着下巴。
“如果预付款比例高一些，还可以优惠。”郭默生揣摩着王成德的心思，小心地试探着。
“我给你六十。”
“六十？”
只碰到甲方压价的，但没碰到主动涨价的。这不在郭默生的预料之内。他丝毫没有心理准备，自然也无法掩饰他的惊讶。
“我们对于成品要求很严。”王成德笑笑，收起了凌厉的表情，“艺术这玩意儿，还是一分钱一分货的。”
郭默生心中莫名有一丝感动。“我们一定尽全力。”
“郭总来之前，想必已经做过功课了？”
郭默生点点头，“从网上查了一点儿资料。”
“我们有六个分公司。”王成德递给郭默生一份材料。
郭默生接过来，这是天顺集团的宣传册，厚厚的，像一本书。他翻开来，假装看得很用心，两只耳朵却支愣着。这个王成德还有话说。

“每个分公司都需要一支全新的宣传片。”
“六个？”郭默生从宣传册上抬起头，内心呯呯直跳。
“七个。”王成德纠正说，“我们总公司还需要一个。”
郭默生的心直跳了出来。
七个，六七四十二。这就是四百二十万。
他尽量把声音里的颤抖剔除，“这七个……都由我们来做？”
王成德点点头，“不过……”
还是要有但是的。郭默生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所有的谈判，这转折后面才是重点。他要全力应付。
郭默生把宣传册合上，放到一边，身子向前挺了挺，“王总，您尽管说。”
“郭总给凑个整吧。总额四百怎么样？”
这算什么但是？郭默生暗暗地掐了一下手，确信不是在梦中。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忧虑。
“实话实说，我们公司受疫情影响很大。垫付不了这么多资金。”
“我们不需要你垫资。”王成德眼睛里闪出一丝狡黠。“一般情况下，你们要求的付款比例怎么定？”
“一般30%到50%的预付款。剩余分两次付完。”郭默生特意强调了预付款，这是最重要的。至于后面的款项，在目前的市场环境下，只能见机行事，能要多少是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