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短篇小说《“挚爱”》(8)

这个阿姨每周末前都会来这层楼打扫卫生，因为每间教室的地板一定是各自颜料的混合物。
现在是下午五点整，任语看了眼时钟。
她朝阿姨招了招手。
“怎么了姑娘？”阿姨笑眯眯道。 
“阿姨，我这太脏了，您能不能先打扫下这里？一会儿我还要完成作业，所以等六点半的时候能不能再来打扫一次？麻烦您了。”任语双手合十表示歉意。
“六点半啊。我看看……”阿姨看了眼教室里的时钟，“来得及的。” 
一个人打扫完一个教室要大约二十分钟。任语心想，她又看了眼时钟，再等十分钟。 
十分钟后她走到了楼梯口，心跳加快。 
就要见到他了。 
脚步声和说话声从楼下传来。
“……我和你解释过了，我们见面再谈好吗？我现在就在上楼了。”那个声音说。
任语的手颤抖起来。
她开始下楼。
“好，拜拜。” 
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楼梯转弯处。任语抬起头，和那个人对视。

“任语？”那个人说。 
任语没有说话，但她停住了脚步。 
那个人继续说：“好久不见。”
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
“杨。”任语走过去，却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周围的情况。 
没有人。 
杨寒暄道：“你……要回家了吗？”
“没有。”任语说，“我在等你。” 
杨的表情很惊讶，他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对。” 任语说，“能不能到美术教室里说？” 
杨不善于拒绝人，他一向不会为难人。 
果然，杨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并肩走回了那件已经被打扫干净的美术教室。
阿姨已经到楼层另一边的教室打扫了，教室里空无一人。学生有自己的储物柜，教室里的其他画架都收起来了，只剩下任语那张刚装上白布的画架。
杨似乎为了气氛不那么尴尬，刚进教室他就说：“你在这里上课？原来你是学美术……”他好像看到什么，他指着任语的脸说：“你这里有颜料……”伸手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