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V的日常（11）年终曲(5)

“不必。”她身子微微后仰，如那柄伞倚在她身上一般，靠在我身上。于是再有数个小时就要迎来一年的终结之时，我们才又如同往日，依偎着享受我们的片刻宁静。这远比我这半年中的舍弃与付出所得更加祥和。天色渐暗，云层间却漏了些许柔光，洒向我怀中的人儿，映得她的银发显出一丝暖意。
“既然你号称自己闲下来了，我们是否应该商量一下，晚饭做什么？”V将‘闲’字咬得格外重，“许久不需要操心这些，还真是不习惯。”
“那还不是你这小懒虫连饭都不愿给自己做？”我挑弄着她颊侧的前发，挪揄道，“多向春田学学。”
V冷哼了声，不答。不要对着一个女人夸奖另一个，就算是V也免不了俗。
“玩笑，玩笑。”我赔着笑说道，“夫人不是想在这里决定一切吧？”
“现在回去吗？”
“时候不早了，我可不觉得我们就在这地方度过又一年的最后一段时光是个好主意。”我弯下腰，一手环过她的膝弯，一手托着她的背，将她横抱起来，向着我们的小窝走去。
夜晚，客厅笼在黑暗与外界灯火的交织中。当前时间点，我们常常呆在书房或者卧室。可如今我只好自己享受这四米长的沙发，如我曾说的，某次犯浑醒悟后行了法国军礼，然后就再没能见过卧室的样子...唉，女人啊。

从我的位置恰好能看到书房中的她，此时她已经换回了家中常穿的睡裙。对于V这种选择短裙短发仅仅是为了便于行动的实用主义者来说，她的那身裙袍实在是过于不便了。
她坐在灯下，专注于书页；我如曾度过的每一天一样，望着她。
也许是几分钟后，也许是几小时后。V踱出重入黑暗的书房，然后在沙发的另一侧躺下来，头正枕在我的枕头上。我们四目相对，也许不是我们最奇怪的一次。
“别告诉我你真打算熬到第二天。”V双目稍合，宝石似的眸子透过细长的睫毛显露，有些倦意，也有些慵懒。
“也别告诉我你就要在这里迎来今年的最后一次睡眠。”我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拥住她的头。
“对于连睡眠都并不是生理性需求的我们来说，在哪里没什么差别吧。”V说道。
“好好好。”我嘀咕着，“我们两个神经病放着卧室舒服的双人床不去睡，非要在一起挤沙发......”
“在我原谅你之前，你可没有卧室的使用权。”V板起脸来说道，“这可是我们的协议。”
她这话说的毫无威慑力，我却不想拆她的台，只好当作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