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V的日常（11）年终曲(4)

“你今天很奇怪。”V狐疑地盯着我，可最后也没看出什么，只得作罢。
“要我帮你重新系好头发吗？”我拿着发饰在她眼前晃晃。V没有明确表态，她回以我一个清晰的白眼，动作尽可能慢，确保我看清楚她是在翻白眼。随后她眼中流出了丝毫不加掩饰的怀疑。“就你？”她仅仅是没有明说出来而已。凭V的本事，打击人早已不需要言语。虽然已经无数次验证过这点，但许久之后再次听到，我仍然满怀感动。当然，V这会儿已经彻底把我当作精神病了。
“唉...随便你吧。”V的纤白是手指抚上前额，拿出一种视死如归般的决心，说道。
于是我就在一种杂陈的情感中触着V失却了温度的头发。应当说V的忧虑是有道理的，实际上手与旁观也往往是两回事。与这些凉滑的美丽伙计斗智斗勇的过程轻松地令我头上覆了层薄汗。
“话说，格里芬那一次，是你自己做的发型吗？”我无奈地接收一簇银发从我手中再次溜走的事实，问道。
“你猜？”V淡淡回答两个字。
“我猜不是。”我的确不相信这个懒丫头在格里芬时会给自己做多么精致的打扮，虽然她的确长于此道。

“PP90干的。”V又叹起气来，不知道是怀念还是感伤，“那天我本来就不打算参与活动的，反倒是她提前一周就开始发疯了。”V简洁地回忆着，似乎有笑意。
“怪不得。”
“就算我再怎么表示抗拒，被强行拉到服装设计师哪里我似乎也没有扭头就走的权力。”V说道。
“那我真应该好好谢谢PP90。”我接道，手上的动作没停，但我现在已经意识到，我可没有那些女孩子们的手艺。最后我也只能交出一份毫无美感可言的答卷。我的罪恶感攀上脊背，源于我刚刚毁掉的艺术。
V轻轻晃着头，甚至不需要看到自己的样子。她旋即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这是我近来所见到的她的第一个微笑，却像我此前的心情一般显得不合时宜。
“咳，抱歉。”
“至少比起你在厨房的恐怖袭击要好得多。”V摸出手机随意地给自己的新“发型”拍了一张与发型本身一样毫无美感的自拍照。当我看到时，V已经连着一串醒目的省略号一同发给PP90了。
“你考虑考虑，等到回去再自己重新整理一下如何？”我只等着她的同意就会立即将我的“成果”摧毁，如果这也能算是成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