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V的日常（11）年终曲

她站在雪中，望着远方；我在她身后，望着她。
归途，我只管走着，行于一条即使我闭着眼都能找到的路上，行于一场几乎不能在苏联境内称之为雪的轻雪下，行于一个疲惫灵魂的思念与期盼中，身后空余一串浅薄的足迹，或许它很快就会消散在时间的彼端，没人会记得它们，但它们得享安宁。有时候事情如此，有得必有舍，有舍也才有得。
这是又一年的最后一日，街上稀稀疏疏点着几个行人，就像是这冬日里的每个寻常的时刻，他们多是面无表情的，但这种无表情透着对于生活的无可奈何，被时间磨平了棱角之后的所谓...成熟。偶然能见到喜色，也绝对与这样的特殊又平常的一天无关。在斯拉夫的国度中，这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一天，或者除了企业的年会，便真的无人在意。陆佰啊，静远啊，我们几个姑且算是生死之交，尽管相处不多。他们总归对于年末更为敏感，或者是他们都来自东方吧。一念至此，我的心忽然悸痛，脑海中浮现出熟悉的面容，催着我长长叹息，在灰蒙蒙的天空中生造出一道白虹。我们三人，一者已是黄土一抔，一者远遁天涯，还有一个，成了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