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 叁(6)

在某一栋高楼的顶层阳台，憨色轻轻倚靠着栏杆，抬头望向天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脸上仍旧带有化不开的忧愁。
“还在想那些事吗？”
背后传来轻灵而温柔的声音。
憨色转过头，看见yousa端着两个杯子走到她的身边，杯中咖啡的香气在此方回转，升腾。
“喝杯咖啡吧。”
她将冒着热气的杯子递过来。
憨色伸手接过，手掌直接握住滚烫的杯身，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
“诶！小心烫！”
yousa急了一下。
“没事。”
憨色笑了笑，摸了摸yousa的头：“以我现在的体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我的事物了。即使是核弹爆炸，对我也造成不了多大伤害，又怎么会怕烫呢？”
“就算是这么说……”
头顶那只温暖而又柔软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每一次抚摸，都仿佛有一丝电流通过她的全身。微微颤栗的同时，又让yousa有了一种奇怪的安心感和眷恋。
她微微抬头，以使自己能够看清憨色的脸。目光在那张她所熟悉的可爱脸庞上扫过，然后停留在了那双仍旧闪耀着令人无法直视的金色光芒的双眸。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憨色摸头的手稍稍僵硬了一下，然后默默收回。

“这双眼睛，变不回去了吗？”
沉默之中，yousa突然开口问道。
憨色先是一怔，然后斟酌着说道：“我不太清楚，但只要我身上的血液还在沸腾，这双眼睛……大概只能是这个样子。”
“是这样吗？”
yousa稍稍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重新打起了精神。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端着杯子，轻轻倚靠在栏杆上，小口啜饮杯中的咖啡。
那双微微茫然的黑色眼眸里，倒映出城市与夜空。
 我不知道你所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就算是知道，我也什么都做不到。但我有我自己的骄傲，如果你会为了我而妥协退让，那我宁愿死在他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