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 叁(5)

“那是神的兵器，神器有灵，我等凡人就算拥有，也无法发挥出一丝一毫的威能。只有血统纯度达到一个极高的程度，才能惊醒那之中存在的灵，从而得到神器的认可，以近神之躯，拥有神之权能。”
中年人顿了一顿，脸上是掌控一切的笑容：“以她的血统，必能获得那把剑剑灵的认可，从而彻底点燃她的血液，在短时间内便能拥有接近我们这一层级的力量。即使她丢掉那把剑，也无法阻止这个过程。”
老者眯了眯眼睛：“但等她拥有接近我们这一层级的力量，再凭借她手上那把神器，单凭你或者我，都不一定能敌得过她。就算是你我联手，也只能是压制而很难控制住，想要夺舍成功，更是难上加难。”
“控制不住？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藏什么呢？”中年人目光一厉，如刀锋般刺向老者：“五十年前你便是日月星三家中当之无愧的最强者，以一敌二轻松战胜我父亲和寒月神殿殿主，乃是我们家族数百年来最强的一代族长。即使是那数千年无人能触摸得到的神境，对你而言也并不真像星辰那般可望而不可及。”
“而今五十年过去，即使我已经超越了我的父亲达到了更高一层的境界，尚且没有哪怕半分把握能与当年的你匹敌。更何况五十年后的你？”

中年人语气稍和：“想必如今的你，即使不依靠诸星绘卷，也能与真正的神明抗手一二了吧？”
“呵……”面对中年人连珠炮般的质问，老者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微微抬头望天，话语间只有寂寥：“拥有神明之力又能如何？终究不过是一介凡人罢了。”
“依靠着神明血统，我们出生便拥有凡人所无法理解的伟力，随便一个普通的族人，放到外面的世界里就能造成无法预计的后果。我们自诩神族，有别于普通的人类，却又相距神明甚远，永远无法真正爬上云端，与我们的祖先所并肩。”
中年人因老者这番话而愣了愣，眸中金光稍弱：“正因如此，你更应该助我冲击神境，你我受制于血统，始终无法打破的那一层壁障，在她那高纯度的神血之前也不得不退却——”
“罢了。”还未等中年人说完，老者便长叹一声，轻轻挥手，一本幽蓝色的古老书卷便突兀显现，悬于他的手心之中：“就让我看看，令你如此自信的，你所选择的道路，究竟是坦途还是绝路吧。”
……
夜色降临。
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整天都是太阳高悬，入夜之后也是难得地见到了月亮和星星。在如今的过度工业化的城市里，这副景象，实属是难得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