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为何物(4)

“我会再来找你，届时还请告诉我你的答复。”
——————————
第二天，他本想把一切当做噩梦忘却，可当他被6：00的闹钟吵醒时，世界仍然是他的梦魇。
“我得换个抛硬币的姿势了。”他这么下定决心。
他向朋友借了辆车——他的车得留给妻子——又去跟上司请了个假，开始朝西走去。
他开了一整天，一直开到一个连信号都没有的地方。他就这样静静地等着夜色降临，而后怀着忐忑入眠。
——————————
无数次惊醒，无数次尝试，他一共花费了五十七万二千四百一十四天。当然，他自己没有数过这个数字，因为只要噩梦还在继续，他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不过这次略有不同，不然我也不至于特地提到。
他在尝试一个方法的时候，又遇上了那个奇怪的男人，又听他讲了些奇怪的话：
“你还在更换姿势啊。不过你应当是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
“你是那枚硬币啊，我的朋友。”
彻骨的寒意席卷上脊梁，熟悉又陌生的呕吐感袭来。
“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
6：00，他从床上坐起，如同过去的五十七万二千四百一十五天一样，他的动作有意无意地吵醒了身旁的妻子。而与此前不同的，他这次并没有在妻子诧异的目光中离去，而是抱紧了她。
她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也拥住了他。
良久，他松开手，凝望那一如往昔的美丽面孔。
“所以，是发生什么解决不掉的事了吧？”熟悉又陌生的温润声音响起，带着浓厚的关切。
“嗯，很多很多事。”他有些疲累。
“能跟我说说吗？”
“我本来就打算这么干的。”他久久地凝视她的眼眸，道：“我不期望你能理解，因为它有些不合常理。我只希望你能听完，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