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最优化(13)

我竟一时间说不出话。
我找到熟悉的教室，我仿佛看见站在门前的我和麦吉，我们都矮矮的，小小的，像是两只小鸡仔。我看见麦吉踩了我一脚，然后说道：“告密鬼！我不要跟你站在一起！”然后她就跑开了。我顺着她跑的方向跟上去，她好灵活，跳起来像是在地上弹来弹去一样。而我则在后面一边哭喊一边追着，我看见麦吉转过一个又一个转角，越跑越远，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她还时不时停下来侧耳倾听我有没有跟上来呢！然后当她跑到一个通风口底下，她向后退了两步，对着墙壁跨步向前，跳起来，伸脚在墙上一蹬，那么小的身体居然真的勾到了两米多高的排风罩！她使劲把排风罩拽开，双手把自己上半身拉上去，双脚又蹬了两下，小小的身体就完全钻进了通风口了！等到我跑来时，我就只能站在走廊上大哭大喊：“麦吉！快回去吧！快回去吧！老师会骂我们的！”
我抬起头看着那个通风口，想着等一下麦吉就会推开排风罩，探出脑袋来朝我做个鬼脸。“咔哒”一声，排风罩果然被推开了，麦吉从里面探出头来，但她却惊讶地看着我，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但随即又平静下来。

“爱哭鬼！”她喊道。
走廊里空荡荡的回声令我回过神来，我这才发现探出脑袋来的并不是六岁的麦吉，而是十四岁的麦吉，是的，是那个长大了的麦吉！
她很吃力地从身后拖出来一个大布包，里面装满了东西，“叮铃当啷”响。“接着！”她喊道，一边把布包从通风口上抛下来，我赶紧伸手接住，沉甸甸的。然后她翻身从通风口爬下来，把排风罩盖回去，从我手中把布包接回去。
我真像是在做梦一般，一时间完全说不出话来。她好像忽然又变回那个我熟悉的麦吉了，有关“教堂”里那个麦吉的记忆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跟上她的脚步，好久才想出来一句问话：“你从哪里回来了？”
“从哪里？”她揩了揩脸上的灰尘，指了指头顶，“上面。”
我望向天花板，不知道她所说的“上面”是哪里，我问道：“是上面一层吗？”
她瞥了我一眼，就像是从前那样：“上面就是上面，我告诉你，上面可跟我们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