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镇》第7章（月下烛火现代衍生）(6)

思及此处，武思月想笑，嘴边漏出一声软糯的轻哼，不知怎么刺激到了高秉烛，他整个人向她倾斜过来，又用手稳稳地箍住她的腰，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些，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武思月背上的伤口吃不住重，痛地呜咽一声，传到高秉烛耳里，他像被烫到一般猛然松开手，脸上仿佛被扇了一巴掌似的泛着红。他干咳了几声，双手搓着衣侧站起身，竟不敢再碰她。
“我，我还是出去找地方买早餐吧”他再一次回头忙乱地找外套：“你先，先睡一会。”
武思月见他这个样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顺从地侧躺下来，轻声说道：“你能不能……等我睡着了再走？”
高秉烛僵硬地站着，犹疑了片刻，妥协：“好。”
武思月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他一只手掌，一用力，将人拉到床头坐下。
她将脸埋在他的手掌里，当枕头垫着。
高秉烛由着她动作，没吭声。
“你可以去考成人高考，先把大学读完，学历还是很重要的……我，我有一些积蓄，你暂时不工作也没关系。”

她说话时呼吸喷在手边，让高秉烛感到细密的痒，他忍不住笑：“我一个有手有脚的男人，还要靠你养啊？”
武思月觉得听着好像是婉转的拒绝，忙抬起头看他，“那你……以后什么打算？”
高秉烛抬手将她的脑袋按了回去，见她头发有些乱，弯起手指梳了梳，轻声道：“放心，我是你的……线人”他顿了顿，说，“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得到了承诺，武思月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高秉烛半靠在床头，右手仍枕在她脸下，保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
此时天色大亮，有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映在床上。隔着窗户，街道上错落纷杂的交谈声、脚步声、车轮滚动声传来，他弯下腰，细细端详熟睡中的年轻女人，竟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他半人半鬼地活了很多年，被执念所牵，困惑无助地挣扎飘荡，对死亡的渴望甚至和复仇一样强烈。
那蜷缩一团不肯见光的灵魂啊，不知在何时，被这片明月抚平了。
他眼中热泪滚下，顺着鼻尖滴落在她的衣领，温柔地晕开一片暗渍。

过了今日，高秉烛正满30岁，终于有了理由，去学着眷恋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