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 6(6)

“怎么了？”咸恩静揉揉眼睛，疲惫已经爬上她几欲合上的眼眸，可她还是努力勾起一抹笑意。
她小声嘟囔，一双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漆黑有如霜满繁星的黑曜石，里面描绘着不可思议的漩涡。
“嗯？”咸恩静本来睡眼惺忪，此时卻被朴智妍含糊的声音完全清醒过来。她平日也会从喉间发出一些朦胧的单音节，可咸恩静心底有一种预感，这次会不一样。
“嗯…君…”朴智妍小声说，咸恩静坐在床沿，可仍得俯视着站在面前的朴智妍。她稚嫩的神情有几着分认真。
她继续拼凑着音节，咸恩静一边扬起头，为了听清她嚅囁双唇中破碎的言语，也是为了于比自己小五岁的女孩对视。
“嗯…嗯君…”
“嗯君…”
“恩静。”
朴智妍终于抓到了要领，一双翻滚的眸子也平静下来。

“恩静。”她重复了一遍。
咸恩静怔怔地看着她，仿佛从女孩嘴里提出的话语是多么不可思议的语言。但很快，惊讶溶解了，眸子因为弯起变得深邃，阴影里，装的却是无尽柔情。她浅浅地笑了。
伸出手摸了摸朴智妍的头顶，她低下头，在发梢上落下一吻。
“嗯。”
“我在。”
小剧场
朴智妍倒是渐渐多说话了，虽然语句还是断断续续的，但看得出来她已经很努力了。而咸恩静也会在她拉自己的袖子时弯下身去，细心倾听者从她嘴里吐出的每一个音节。
不久，咸恩静开始教她写字。
“写你的名字吧。”咸恩静说。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咸恩静回头一看，只见白纸上有两个黑色大字。字迹虽潦，但仍能看。
“思静”
“呀智妍，恩静是我的名字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