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 6(4)

然后朴智妍转过头来，还是蹲着，却想她伸出两臂，水汪汪的双眼写满了「我脚麻了」，
…还是只要抱抱的猫。
当咸恩静背着朴智妍穿过树林的时候，背上那只小猫咪试图伸出爪子往缠在手腕上的红木盒去。
“不行，不是给你的。”咸恩静躲了躲袭向红盒的爪子，感觉到耳边蓦然加重的呼吸，温热里藏满了不满。
到终于走到熟悉的菩提树下，咸恩静停下脚步，然后抬起头，红色的缎带仍绑在丛生的枝条上，随风飘摆。
她蹲下身，早已重复多遍的动作还是轻声喊了句「小心」。一直到环在脖颈间的手臂松开，而后方传来踩在树叶上稳稳落地的声音。
她正要迈开步伐的时候，朴智妍已经小跑到身前，注视着和自己几乎齐头高的石龕，然后扭过头，眼神间尽是不解。
咸恩静不紧不慢走到朴智妍身侧，弯下身打开红木盒，将里面的水果，枣饼和桂花糕取出摆到盘子上。

“这是旅灵，要是诚心祈祷的话，说不定会愿望成真喔。”
朴智妍将视线从咸恩静身上收回，又看了看石龛，片刻垂下了头。
咸恩静自是看出了朴智妍眼里的落寞，于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你不说出来，祂们也能听见的。”她无奈笑说：“你看，你不开口，我还不是知道你想什么？”
咸恩静扶住朴智妍的后脑勺，将两人额头轻轻相抵。
“神给我们五感，只是为了更好感受周遭一切众生。”
“但在他们的世界里，我们只需要一颗虔诚的心。”
当咸恩静放开手的时候，阳光正好从云里冒出，谌得朴智妍的眼神总算明亮了些。
她跪坐在石龛，低下头，总算闭上了眼。
见状，咸恩静嘴边总算有了宽慰的笑意，可很快弧度又消失了。
咸恩静不是没想过对症下药，在朴智妍送来不久，她曾请过大夫为期朴智妍断症，可他说，她的身体与一般人无异，按道理，她是可以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