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拾贝】众神的陨落(5)

出发前，我奉皇帝之命与他的妹妹海伦娜完婚。很明显，这是一桩政治联姻，幸好我们彼此相处还算不错。
Ⅳ. 357年3月，日耳曼尼亚 斯特拉斯堡
中午时分，敌军的进攻开始了。放眼望去，我看见阿勒曼尼人密密麻麻地排列成一个个相互联系的楔形阵，与塔西佗在《日耳曼尼亚志》里描述的日耳曼式战术如出一辙。敌军共有三万五千人，而我手下只有一万三千人，劣势不可谓不大。
尽管在领军之前毫无战场经验，我靠着“纸上谈兵”般阅读尤利乌斯·凯撒的《高卢战记》学习军事知识，在去年的几场战役中取得了不可思议的胜利，收复了六年前被蛮族攻陷的要塞城市科隆。然而，寒冷的高卢战场与温暖的爱琴海畔截然不同，哲学与战争更是毫无关联，我真想向曾同样面临此种境地的前辈马可·奥勒留请教，一个人如何才能同时当好哲学家与指挥官。

今年开春，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我打算彻底解决阿勒曼尼人的威胁，但我手头的兵力不足，不得不向皇帝求援。收到我的请求后，皇帝派遣了一支为数两万五千人，由步兵统帅巴尔贝提奥率领的部队前来支援。可是，他们在路上遭到阿勒曼尼人伏击，稍作抵抗便抛弃了补给，翻越阿尔卑斯山一路撤回了出发地雷蒂亚。然而尽管他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却未受到任何惩罚，我不得不怀疑这一行为是君士坦提乌斯授意的。这么一来，我将独自面对蛮族的进攻，如果失败，不仅前一年的成果要付诸东流，就连我本人的安全都难以保证。
如今的罗马军团，已经不是几百年前的那支在地中海世界所向披靡的军队，不管是武器装备还是架构战术都已发生了巨大变化。曾是军团象征的西班牙短剑被抛弃，长剑和长矛成为主要武器。骑兵的地位大幅提高，远程步兵比例也有所增加。改组后的单个野战军团规模比以前小得多，人数只有一千左右。此外，罗马士兵已然没有了祖先们锐意进取的精神，喜欢消极的以防御阵型等待对方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