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副本第15章：大东沟（31至33节）(4)

卫生员抬起担架，将呻吟不断的伤员抬去舰艉。炭屑、血珠洒落一路，汇入柚木铺层上的泥污。方某某要是看到这幕情景，早吓得肝胆俱裂，又是升白旗又是挂太阳旗地求饶了；但在英雄的定远号上，这类魑魅魍魉是决计没有位子的。
丁军门、刘子香在司令塔内并肩而立，面对鬼子炮弹谈笑风生。虽然定远号失去了一半主炮，从舰艏到舰桥遍布弹痕，两人却丝毫不打算暂避锋芒。“军门有令！”但见刘子香抓起话筒，通过烫手的铜制传声管，激励指战员们奋勇作战：
（三十二）
“倭舰溃不成军，贼酋正欲潜逃。众将士，平复海疆就在此时！瞄准富士，继续开炮！！”
炮手、水兵纷纷答“喏！”，呼号之声不绝于耳。机关炮、152炮纷纷开火，左舷主炮同样不遑多让；炮手们高唱战歌，将写有激昂话语的弹丸、药包填进炮膛，随后又将发火管（一般为步枪空包弹）填进螺式炮闩，重重拽下钢丝拉火绳。

“轰隆！”
随着这声海上炸雷，274炮以惊人气势重重后坐，炮口火焰喷出二十米之遥。锻钢穿甲弹只用不到两秒，便飞越了千米距离；由于富士号正在转舵，这发奥策尔弹的弹着角度几乎垂直，在撞击装甲的瞬间，制造出足以晃瞎人眼的白亮闪光。
定远号不偏不倚，正好命中上部装甲带与水线装甲带的结合部。那里是富士级战列舰防御最为薄弱的地方，对274毫米穿甲弹毫无抵御之力。锻钢弹丸仿佛烧红的火钳撞上宣纸，霎那间便把钢板捅破；沿途舱室，也只是略微干扰了外弹道，令这发奥策尔弹稍稍偏斜，一头撞上艏主炮装甲围壁的最底部。
穿甲弹在铁板上撞出难看豁口，弹尖顿时化作无数飞舞钢屑。那些碎屑即便不能卡死扬弹机，也能把丝绸药包划得乱七八糟，顺便给周围的日军炮组开膛破肚。但这只是开始，因为撞击瞬间的冲击力，已经打开了弹底引信保险；麦宁炸药旋被唤醒，将奥策尔弹炸得四分五裂，用奔涌火浪与灼热弹片，为富士号舰艏弹药库送去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