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25）(10)

“没事，就当给她上一课了。”
“而且诸葛也是知道分寸的。”
在不干涉这一点上，樗薪的意见与她们一致，所以也坐在休息区里，静静观察着她们的交流。
“我说，这位小姐——请问怎么称呼？”
“姓柳。”
“那么，柳小姐，我们之前可有过接触？”芙蕾达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在记忆这方面，人工智能的脑子还是比较占优势的。”柳絮丝毫没有退让的迹象。
“既然我们没见过，您又对我们抱有如此大的恶意——我们难道有什么地方冒犯到柳小姐您了？”叶卡捷琳娜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掩饰，完全暴露了她的内心活动。
“抱有恶意？这倒谈不上。”正常人在看到叶卡捷琳娜那种吃人的眼神时，心里绝对会有所触动，但柳絮却像是没有兴趣一般把视线移向了别处，这使得叶卡捷琳娜更为恼火，“我只是不想在这里看到几位罢了。”
“那为什么走的人不是您呢？这商场难道是您家的？”
“确实。”柳絮有些骄傲地微微仰起头。
“……”
叶卡捷琳娜和芙蕾达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一同看向诸葛。
果然，最后还是要由自己来处理，诸葛一边想着，一边对柳絮说道：

“如果我们有任何地方冒犯了您，请务必指出来，我们会考虑纠正的——不论是什么方面的问题，我们都会认真考虑。”
“……”柳絮眯起眼睛，对方这么直接，自己反而不好说什么了。
“请务必指出来。”诸葛非常认真地看着她说。
不知不觉间，主动权居然都转移到了她的手上。好在柳絮也在商界锻炼过一段时间，思维反应速度不算慢。她故意沉默了片刻，随后说：
“请问，几位的行事准则是什么？”
芙蕾达差点直接回答“国际规则”，但发觉这么回复并不准确，而光是她们机体自带的系统似乎也不能称为准则。叶卡捷琳娜似乎也一时被难住了，没有给出回答。
“几位，人类的官员在自己犯错后，可以被问责甚至判刑；如果是照章办事出错，那需要修改的就是规定。但是，如果你们做错了什么事情——我们应该让谁来负责？你们的上级？你们的设计者？还是你们自己？”柳絮仿佛憋了很久，把心里的话一下子全都吐了出来。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能说的这么流畅，但可以确定的是，樗薪被捕这件事绝对和自己此刻的表现有关联。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对樗薪的判决似乎一直是个站不住脚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