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江月(12)

小星走了过去，低声问道：“你经常来古玩店吗？”
“还行吧，多也不多。”
“你是从过去来的吗？”
“我是从过去来的。”云汉笑了笑，说着走出店门。
小星对于毫无避讳的承认感到诧异，小星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是从过去来的，还是活在过去。小星快步追上他，发现外面的街道已经变了颜色，夕阳从云层的侧面把光传送给地面，到处都染上了绚烂的红色和金色，阳光踏着灰尘形成一道道光束，像是铺好的路一样。这是“丁达尔效应”，小星想到了这个词。
“你看。这是通往天堂的阶梯。”云汉突然指着光束，说，“如果人踩在上面，会走到天堂吗？”
“这是丁达尔效应呀。笨。”小星觉得有趣，变换做俏皮的语气说。
“我知道，但古人不知道的时候，他们怎么看的？”
小星不知怎么回答。
“经过时间，人的认识会变化，人的行为也会改变。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云汉的眼神迎着阳光，显得阴郁起来。
“你来这里目的是什么？”小星终于还是开口问了，她不相信云汉一开始给出的答案。
“来探索她的过去。”
“你是她的什么人？”
“什么人都不是，只是时空的攀缘者。”
小星震惊于这个回答。她明白这个回答的意义，并不是他真的穿越了时空，而是一直在探寻时光中埋没的东西——云汉一直活在过去吧。一瞬间，小星的同情心涌上心头，她同情着眼前这个男人，但同时忧愁也纷至沓来：自己不也是活在对月出的回忆中的吗？在这样的思绪下，她做出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