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的登月计划 01(4)

他忍着巨大的疼痛打开了门，然后一瘸一拐地来到了维维医生的诊所。所谓诊所，其实不过只是一间普通的民房。一进门，正对面是一间厨房，灶台厚厚的油泥显示它已经有些年头了，橱柜上胡乱摆放着一些盛着剩饭菜的碗盘；门口右手边的屋子大概是客厅，现在已经被改造成诊室的样子，正对着房门的就是一张似乎来自20年前的办公桌，办公桌上杂乱堆着听诊器、血压表、和一些书籍纸张等，靠墙的位置还有一个看X光片用的阅片灯。办公桌的前后各有一把椅子，桌子的左手靠墙摆放了两组分层的柜子，柜子里摆放了很多药品，正对着办公桌的墙角里围了一圈白色布帘，现在布帘都被拢到了一块儿，能看见里面是一张床。诊室的右手边还有一间屋子，不过门关着，那大概就是医生的卧室了吧。综上所述，维维医生在这里吃饭，在这里睡觉，也在这里治疗病人。这间诊所很小，并且由于是一楼的缘故室内光线非常阴暗，还有些潮湿。
这里的空气中混合着霉味，药品的味道，以及人身上的臭味，乔乔感到一阵恶心，几乎要吐出来，要不是因为没钱，他估计他一辈子也不可能来这种地方。医生此时正里屋收拾着什么东西，暂且还顾不上他，让他在他的办公桌前稍坐。

过了不大会儿，一位有着一头乱蓬蓬花白头发，红鼻头，中等身材的老人从屋里踱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还掸了掸白大褂上的灰尘。乔乔见他出来了，连忙陪着笑，打了个招呼：“您好，维维医生。”
他停住步子，瞥了他一眼，接着一边走向椅子，一边慢悠悠地开口说：“你认识我？找我看过病？”
乔乔连忙摇头，笑着说：“耳闻，耳闻而已。”
医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坐在椅子上，开口说：“说吧，哪觉得不舒服？”
乔乔连忙露出一副夸张的痛苦表情，对医生说：“我的两条胳膊好像断了，脚也扭坏了，疼的不得了。”
医生听完，让他试着动了动胳膊，然后又在他的小臂上摸了几次，然后仔细端详了一阵他的脸，又对他上下打量了几回，若有所思。过了一会，他又让他试着动了动他的脚，然后他掏出一支笔和一张便签来，一边写着什么，一边对他说：“没什么大碍，尺骨骨裂，并没有骨折；脚只是普通的扭伤而已。我给你开点药，你需要静养些日子，不要做什么剧烈活动。”
“维维医生，您看……诊费能不能……缓几天？”乔乔不敢看他，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这句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小年纪，脸皮就这么厚。”他面带愠色地看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