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马槽】夜莺悠扬(12)

惠子把它放在腿上。这小东西舒展了下四肢，竟在腿上打起吨来。
“迪克不喜欢猫狗，这还是我偷偷养的。它好像还挺喜欢我的，就当交个朋友了。”
惠子虚弱的笑了笑，缓缓的，宛如空气一震。
“你这么看迪克？”我反问道。
惠子将头发绕道耳后，露出黄金制的耳挂，淡淡说道：
“迪克不是人，他现在没有人心。”
阳光铺在惠子的头发上，宛如洒了层金粉。她抱着白猫，形成一幅完美的印象派画作。
钟表上的分针再次划过一刻，地球再次移动一毫。
“好了，该走了，小猫咪。”
她起身，把白猫抱到窗外。
几乎是同时，迪克和惠子走了进来。
“久等了，两位。”
迪克转向我和惠子。
“今天和麦昆小姐聊得很愉快。只可惜中午临时有事，不能在一起聚餐，下次肯定补偿回来。”
“对了，我与训练员先生也有事要谈。”迪克走过来拍了拍我的后背，“等下次见面吧。”

回到车内，麦昆好像在深思什么，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在前方。
“没事吧？”我说。
“没事。”
她的语气充满空虚。
3
四周被黑暗吞噬，月亮宛如完整的头盖骨悬在夜布之上。冰冷的月光洒在白墙，显得格外冷酷。枝叶“沙沙”响起，月光下树叶的阴影微弱颤动。海浪在暗中拍打，夜莺在暗中穿梭，唯有岸石上巨大的窗户漫出昏红的灯光。一如深夜海面上若闪若显的油灯，在黑暗中独自摇晃。
“院子里有只猫。”
迪克说道。
他撑起报纸，翘起紧实的大腿。埋在报纸中的眼睛并没有理会坐在餐桌另一侧的惠子，好像在自言自语。
“大概是从哪里跑来的吧。”
惠子插住一颗沙拉中的小番茄，但没有急于送进嘴里。她用左臂撑住下巴，拿着叉子的右臂悬在空中，在雪白的桌面上留下笔直的阴翳。
“死了，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