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马槽】夜莺悠扬(11)

参观结束，我们一行返回了客厅。麦昆和迪克一同去谈些私事，只剩下了我和惠子两人留在原地。
“你不渴吗？”
惠子坐到餐桌椅子上，胳膊搭在椅背上。她眼神不善，活像中学里的不良少女。如果说麦昆拥有两套行事标准，那眼前的女人起码拥有一个大厂库来存放自己的行事标准。
“麦昆觉得你不太对劲。”我说道。
“是吗？”
“她很担心你，你最好找她谈谈。”
她抬起一只手，叫我不要在说下去。
“到时见自然会去找她。对了，你觉得迪克那人怎么样？”
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支细小的薄荷烟，又拿小型打火机点燃。手法像极了修复文物。细细烟柱升向空中，转瞬间，与射进来的阳光融为一体。
“麦昆好像不喜欢他。”
“我说你这么看。”
“老实说，我觉得他是个蛮不错的人。”
“嘛，和我想的差不多。”

惠子朝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
“你知道迪克昨天的晚会为什么没到吗？”
“不知道。”我老实坦白。
“有个人来找迪克，谈了大概......”惠子看了看墙上挂的石英钟。“总之，那个男人和迪克谈完，出了门就跳进了海里。到现在也没找到尸体。”
我想象着海中被浸泡肿大的惨白色尸体，不禁一阵寒颤。
“只是善意的提醒罢了。”
“这说明不了什么。”我说。
“随便你吧。”
正当对话僵局时，楼上却穿来了细小的“哒哒”声。
我正感到纳闷，抬头一看，有只猫从楼梯上爬了下来。
是只白色的母猫。粗糙毛发下的伤口和隐约可见的肋骨，都说明了她活着的不易。右边爪子上还缠着绷带，大概是受了伤。她走到惠子的脚边，在小腿上蹭来蹭去，时不时发出绵柔的呢喃。嘴上长长的胡须闪闪发光。
“这孩子是我在院子里找到的，差一点就被狐狸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