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末的海上翻起浪花(斯卡蒂篇·上)(4)

“嗯，”我点了点头，“但我依然我坚持我最开始的决定。”
“凯尔希，签字吧，让斯卡蒂成为我的助理。时间不长，一周就好。”
“博士，我有必要纠正你感情用事的坏习惯，”凯尔希敲了敲桌面，态度毫不动摇。
“凯尔希，你知道我看到这份体检报告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源石病患者。”
“身体各项指标开始出现异常，肌肉溶解，循环紊乱，器官坏死，最后变成一个非人的东西死去。”
“如果罗德岛失去了对她的同情，又如何能发自真心地同情有着相似经历的源石病患者呢？”
凯尔希明显的防御态度出现了一丝动摇，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桌上的任命文件。
她接着说道：“为了维持罗德岛的运行，我们没那么多时间给每个人送终。”
“我不会落下工作。”
凯尔希死死盯着我的脸，两只眼睛里转动着翠绿的漩涡，在我的脸上搜索着丝毫虚伪。终于，她叹了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提起钢笔签下了一个漂亮的花体单词，推还给博士，说道：

“如果这件事对你而言真的这么重要的话，为了你的工作状态，我只能选择支持。”
“谢谢，”我将它收起来，卷成筒状放入口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向新任助理的宿舍所在的地方。
斯卡蒂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博士办公室的门，走到了那张灰色的办公桌前。
“请坐。”
她看上去似乎有些拘束，拉过一张椅子轻轻坐下，夹着双腿，将手掌平放在上面。随后安静地注视着我手中移动的钢笔，一言不发。
“喝点水吗？”我问。
她点了点头。
我放下手中的工作，取出一只客用的杯子，提起热水壶为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热水，重新靠回了椅背上。
她双手捧着水杯凑近嘴唇，抿了一小口，脸上终于浮起了红润的颜色。
“博士最近工作顺利吗？”
“最近罗德岛正在远离移动城邦，令人头疼的商业合同和采购清单在减少，主要是一些联络任务，还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