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末的海上翻起浪花(斯卡蒂篇·上)(3)

我无法安慰她，只能狼狈地离开。
“博士，在这个时间点，你认真的吗？”凯尔希将一份文件连同她的宝贝钢笔一同拍在桌面上，冷冷地说道，
“我不会签字。”
“工作需要。”
“干员的临终关怀不是你的工作，”凯尔希拉开左手边的抽屉，把一叠纸片取出，推到我的面前，“斯卡蒂上周的体检报告，以你的基础知识，应该能够看的明白。”
我将它从桌面上拾起，一页页地翻看，所有的指标都偏离了正常值，虽然还十分微小。凯尔希盯着我脸上的表情，继续解释道：
“知道为什么海嗣只剩一个细胞仍能进行思考吗？”
“因为所有的海嗣都是祂的一部分，虽然离开了祂的身体，却通过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与祂相联系。”
“即使在祂的休眠时期，这种联系只是减弱，却依然生效。”
“现在，祂死了，海嗣的大脑死了，海嗣的心脏停止跳动了，无论那些还在海岸边蹦跶的恐鱼，还是大洋深处游曳的亲族，都会像尸体一般同祂一起腐烂。”

“深海猎人，也一样。属于祂的部分会逐渐消失，祂带来的智力，耐力，再生力...一切加之于她们的生物奇迹都会消失，她们将会变回原本的模样——甚至不是人类。”
“那会是什么？”我翻过体检报告的最后一页，将它放回桌面上。
“不知道，也许和我们做生物实验使用的小白鼠一样，阿戈尔也有自己偏好的实验室动物——他们同样不能堂而皇之地大搞人体实验。”
“其实，这样的结果本就是阿戈尔的考量，保证这只军队能在完成任务后不对他们的统治造成任何麻烦。”
“那幽灵鲨为什么没有发生退化？”
“她的身体因为源石病的关系已经十分虚弱，在祂死去的短短几分钟内，退化的影响就已经使源石在她体内的对抗中占据了上风，压迫了她的神经系统，使她的呼吸停止，导致了她的死亡。”
“幽灵鲨死于源石病，并非退化...但是斯卡蒂，足够健康，她很有可能将经历完整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