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尔与乌托邦(6)

无尽的绝望令文德尔窒息，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爆发。文德尔手脚并用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等身体站稳，跌跌跄跄地冲出大门。
 “救命啊——”文德尔拼命大喊，声音里充满绝望。
 “亲爱的，你去哪？”翠西的脸上露出疑惑，随后大喊。翠西本能地迈开脚步想要跟上文德尔，但还没走两步便因为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接着以爬行的姿势去追向文德尔，血液从腹部流出，在地上留下一道血迹。
 “亲爱的，你要去哪？等等我好不好?”翠西一边爬行，一边向文德尔大喊，声音分外嘶哑。
（七）
文德尔冲出鸢尾花旅馆的大门，发疯似地在乌托邦小镇的街道上奔跑，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全身，此时的他无比希望能遇到一个能够拯救自己的人。
雷光闪烁间，一辆公共马车出现在了文德尔的前方，文德尔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疯狂地冲到马车面前，对车夫大声吼道：“快带我离开这儿，立刻、马上！”
 “好的，先生。那么我带您到乌托邦车站可以吗？”车夫十分礼貌地对钻进车厢的文德尔说道。

“无论......哪里都行，只要能够.......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哪里都行。”文德尔大口喘着粗气。 “好的，先生。十分愿意为您效劳。”车夫十分礼貌地回应道。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乌托邦小镇的街道上，雨水啪啪地打在马车的车厢的窗户上。道路两旁的房屋里开始传出声响，临街的窗户上渐渐显露出一个个人影。
 “先生，之前我们是否见过？就在去鸢尾花旅馆的路上。”车夫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吗，我不记得了。”文德尔稍微缓过来了一口气，但是精神依旧高度紧张，警惕着四周任何动静。
 “我记得就是我将您和您的妻子送到了鸢尾花旅馆，而且您还打赏了我一镑的小费。”车夫试着活跃气氛，“这么晚您为什么要急着离开乌托邦小镇呢？您的妻子呢？”
当文德尔听到妻子这个词时，心脏仿佛猛然被针刺了一下，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文德尔紧张地扫视四周，当确定没有翠西的身影后，才放下心来，瘫在靠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