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副本第15章：大东沟（13至15节）(7)

小组一般由三人组成，两位师傅一位用拇指测距，另一位靠六分仪验算，最少给出两组距离数据。跟着学习的徒弟，则会掐着秒表估算敌舰航速，然后先英后汉地大声喊出“XX节”。
拿到（听到）数据后，计算员便会开始工作。他会把测距小组给出的数据，同黑板数据噼里啪啦地取个平均，然后对照弹药库装甲门上贴着的射表，依次报出火炮俯仰角度与所需装药号。
这群“文化人”的工作，到这里就算结束了。接下来，炮长会带领麾下一众炮手，“吭哧吭哧”地猛摇手轮，把笨重的炮管抬到正确角度。如果有谁不小心失误，炮长便会横眉怒目兼破口大骂，直到把对方怼到面无人色；要是那货一直不改，炮长甚至会将其一脚踹走，令其缩在露炮台角落纯打下手。
每当炮长发飙，露天甲板就会变得异常热闹。不过，发飙并不是炮长唯一的工作，他是炮组灵魂，同时也是大炮最明亮的眼睛，除非自己受伤，否则绝不会把瞄准工作转交他人。

炮口向敌！ 屈居后金的时候，所有炮长都得用准星——照门组成的机械瞄具瞄准目标，舰身稍微出点颠簸，“三点一线”的“一线”就会大大偏移。加入工农海军后，光学瞄准镜大大降低了瞄准难度，远方的敌舰经过放大，从黑点变成了清晰轮廓；复杂的分划只要学懂，保管比准星精确十倍，令各个炮组仿佛如虎添翼。
话说回来，陈委员提供的光学瞄准具，确实也简化了操作，比欧美在研产品更易上手。炮长瞄准时，通常只需要完成两个步骤：第一，根据计算员报出的平均测距数据，用相应分划框住敌舰艏艉。第二；按照测距小组、航海部门报告的敌舰航速，快速摇动水平手轮。将十字线中心向右方或者左方偏上几格。
如果炮长不信任这些数据，他还可以按照自己经验估算。志愿加入工农海军的合众国籍军官马吉芬，在回忆文字中就提到过这类事情：
镇远舰枪炮大副曹嘉祥，坚持要接管左舷主炮的瞄准工作。他一面嘲笑航海军官“咩都无知”，一面同时操作水平、垂直手轮，将数吨乃至数十吨的重炮，好像“修补制服”那样细心微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