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人(3)

“我老家啊，有个弟弟，跟你差不多大，看到你我就想起他了。”“……”“还是多读点书好啊，有学历就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她是在教育我？又是站在什么立场上面说出这种话？“将军。”我赢了她。“哎呀，死棋了，你很厉害呀。”“没有，这不算什么。”我故作谦虚，实则松了口气。她蛮厉害的，要赢她的难度有点出乎意料。而且我还急于求胜，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督促着我赢。“那你的意思是我很菜咯。”她抬起左手撑着半边脸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语速稍微有些快了。“噗嗤。”她又笑了。“不用那么认真的。”“我没有。”算了，还是别说话了，越说越丢脸。“真是越看越像了，你现在的样子简直跟他一模一样。”“谁？你弟弟？”她点点头，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还是继续保持沉默吧。

这时，包间的门打开了。首先是嘈杂声，而后是弥漫而出的烟雾，最后是陆续从里面出来的人。无非是几个被人扶着的醉鬼，叫喊着一些鬼话。“小春，你在哪里干嘛呢？快过来帮忙扶一下呀。”刚刚那个搀她出来的年长一点的女性在叫她。嗯，小春。“哎，就来。”
转头对我说“我就先过去喽。”然后不等我回答，就挂着笑容小跑过去，伸开双臂想去去搀扶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滚开，别碰老子。”那个胖子发着酒疯，推了她个趔趄。但她还是挂着笑容，在那胖子耳边细语了几句，接着便继续搀扶着他出门。我突然有些难过，但肯定只是单纯看不惯这种行为。老板也已经订好了车，在我们几个人的帮助下，把那些个叫嚣着“老子自己开”的人给塞进车厢里。接着，女士们也要上车了。我静静地看着她上车，然后转身就回去，还有东西要收拾呢。“哎，等等。”嗯？“我还有东西给你。”我回过头，她正边下车边从包里掏什么东西。“给你这个，熬夜之后就泡点喝。”她走过来塞给我一包东西。“记得要泡得喝啊，拜拜喽。”然后她上了车，汽车很快就被茫茫的夜色给吞没了。我在昏黄的路灯下，看清楚了手上的东西，是一包枸杞。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
走吧，还有好多东西要收拾呢，十二点多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