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人

我独自一人坐在堂前摆弄着棋子，暖和的灯光充斥着我的瞳孔，把眼前的一切情景都渲染成柔软的色调。没有忙碌的厨事，也不必应付难缠的客人，这样沉寂的夜色里，心情自然也变得悠闲。
从窗外偶尔能传来野虫的细鸣，路灯下的飞蛾划着凌乱的轨迹，像喝醉了一样。墙上的钟慢慢走到十一点，但我并不着急，慢慢的，我也习惯了熬夜，但其他人很显然不这么想。当客人们又加了一箱酒之后，服务员们——不包括我在内——都忍不住破口大骂。厨师们当然早就下班，谁都明白这帮醉鬼嘴里显然只进得去液体了。老板没说下班之前，小小的服务员又哪敢多作怪呢？毕竟工资本就少的可怜。而老板呢？他正在里面陪客呢。所以我们也明白里面是些惹不起的大人物，发牢骚也只敢躲在远点的厨房里。虽然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可躲的，包厢里还能找出个多么清醒的人？
正想着呢，那包间的门就开了，可怜员工抬起了头，可能他们期望的是陆陆续续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但不好意思，他们失望了，从门内仅走出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而门在传出一阵动物般的嘈杂声后就被合上了。两个女子，年纪大的搀扶着年轻的那个。年轻的那个应该是喝多了，年纪大的倒不算是太醉。等候差遣的服务员走上前：“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他应该是想帮忙搀扶一下，但显然不知道怎么下手。“没事没事，你们忙你们的去，我们就去趟洗手间。”那还算清醒的女人摆了摆手。服务员悻悻的退了回去，无论他有什么想法，都不好再做出行动。只得缩回他的角落，与他的同伴议论编排，以示轻蔑与不屑，来挽回一点点偶尔才有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