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esar和Loki的野爹］和教书先生相遇后的日子（HE，年代文）(6)

洛琪到家时，洛母正和媒人掰扯彩礼，洛妞儿在矮凳上蜷缩着，一动也不动。洛琪在一旁听了一会儿，才知道母亲已经给洛妞儿找了人家——村西一个打死老婆的跛子，要娶新的给他生儿子、干活儿。
洛琪按着心里的翻腾，等媒人走后问洛母：“你给妞儿嫁到拐子家？”
“是的哩，”洛母数着手里的票子，“钱都送来喽，后头还有票子，能再说道说道。”
“村里，这么多男人，这么多！”洛琪气的话都说不利索：“就找了一个最不能活的？！”
洛母的脸拉下来，原本上扬的眼角下垂，像是老槐树垂下来的枯枝，带着焦皮。她掐着腰骂骂咧咧：“什么活不活的，没良心的白眼儿狗子！你俩九岁一齐死了爹，谁拉扯你们到大？这丫头来的头一年，家里都去吃土吃树皮了！嚯！是没让你这个狗崽子吃，全进到我肚子哩！”
她挺了挺肚子，像是孕妇微微鼓起的肚皮。又接着说：“里面全是土！是树皮！等我死了你好好破开看！我卖她不得？可笑！我就是剁了吃也使得！”

洛琪沉默了。
洛妞儿把头缩得更低。
塞着三个人的小屋愈发逼仄。
供桌上爷爷、父亲、大伯的牌位，正正对着他们。正月烧的香灰还落在附近，从没打扫过。时间久了全都锈在上头，吹也吹不散。
——四——
第二天中午，洛琪等到了凯撒。
他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一只大草帽，遮在头顶，配上灰色的衣裤，英俊又带着点傻气。
掰玉米没什么可学的，不过是撕开外衣，把玉米掰下，扔进袋子里，五岁的小孩都能下地。
凯撒把裤脚扎起来，帽子系上，一脚踏进地里。他学着洛琪剥开绿衣、把玉米拧下。一排一排地，在望不到头的绿叶里穿梭。他画笔下绿油油的叶子变成了泛白光的刀刃，一道道割在脸上、脖子上，它们马上红红地肿起来，泛着难耐的痒痛。
他的短衫被汗浸着、被叶子划拉着、被浮土染着。到最后，全成了一团又一团深深浅浅的灰。
他干一会儿就不得不歇一会儿，停下来喘着气，感受身体里火热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