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魔女綺麗譚丨许墨(11)

怪鸟似是听懂了我的话，它摇了摇头，然后径直飞进我的屋子，鸟嘴轻轻地碰了碰房门，像是在示意我开门。我很好奇它要做些什么，于是也打开了门。
门外走廊里一片漆黑，楼梯下却有一抹不甚明显的亮光。我扭头看了怪鸟一眼，将食指放在唇上，压低声音嘱咐，“你要是跟着我，就不许出声。”
怪鸟点点头，扑腾着翅膀落在我肩上，然后我小心翼翼地关好门，轻手轻脚地下楼。
光亮处，有两个低声交谈的声音，而光中的影子将声音主人的身形拉长，正好触碰到我的脚尖。
“没有想到您会在这里停留这么久。”
“我也没想到，神明也会屈尊伪装成精灵，为魔女打扫屋子。”许墨轻声开口，语气冷淡，“你来这里做什么？”
“大人知道您来到魔女身边替她实现愿望，特来让我告诉您这位魔女的身世。虽然这些年造物主已经不管事了，但若是让他知道有神明违反规则，站在流亡者一边……”伪装成家政精灵的神使嘲了一声，“大人也是为您着想，魔女……毕竟令神世不齿。”
“区区神明的仆人，也想要来威胁神明么？”
许墨的声音里毫无波动，就连这样的反问也听不出半分情绪，只是眼前的影子里，神使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不敢。”神使在神明的威压之下，有些艰涩地开口，“只是这个魔女是流亡者，神明抛弃了她，魔界也不会容下她，您又何必因为这样的流亡者而停留。大人还想邀请您一起喝茶，时间就在明日下午。”
VIII.
“我也没有想到，我用了三个金币换来的家政精灵，原来竟是那位大人的新神使啊……”
顾不得怪鸟咬住衣角的阻拦，我拍了拍手，云淡风轻地从楼梯旁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楼梯下的两位说。按理说我该生气的，可是此时此刻，愤怒却是风平浪静的大海，一点儿波澜也没有，我只觉得心里发冷。
“可惜，你的打扫水平比精灵可是差远了，看来，现在神明的世界还不如人间，神使也真不如当年呢。。”我都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摆出一张笑脸，看来黑魔法不仅是“无门槛”魔法，还能让人保持心态平和，不错不错。
许墨转过头来看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眼神停在我肩头的怪鸟身上打量了一会儿后，却没有开口。倒是那位神使看到我时，丝毫没有被人戳穿的心虚和不安，反而满身都是不知从哪里来的底气，“魔女，哦不，流亡者，”他笑得满脸褶子，有点难看，“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