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魔女綺麗譚丨许墨(10)

许墨落回地面，将怀里的浆果都放进篮子里，然后来拉我的手，从我的手心里拿走那些碎块。
“嗯，我知道。”他拉着我，往城堡的方向走，“这些足够吃了，回去吧。”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于把自己的手放进他伸向我的掌心，然后任由他带我去到很多地方。采蘑菇、摘蔬菜，甚至有时在城堡里，他也会拉着我带我去看一些我不曾见过的东西。
目光停顿在彼此牵在一起的手上，我突然觉得胸前有什么东西似乎开始渐渐填满整个灵魂。
令人满足，令人愉悦。
VII.
浆果的一部分用来做了果酱，另一部分做了果脯。许墨的学习速度很快，只看我示范了一次做法就记住了。整个下午，我们两个都在厨房里做果酱，城堡里到处都是浓郁的果子酸甜香气。
趁热，许墨拿了一块面包涂上果酱递给我，笑眼弯弯，“尝尝看，好不好吃？”
果酱入口甜中带酸，还有些温热，与面包的柔软融在一起，似乎也将索然无味的世界冲出一片浓郁天地来。日光倾泻而入，眼前的手恍若笼了一层神圣的光芒。不知怎么，无意间对上他的视线，心上居然一颤。我故作镇定地就着他的手啃完一整块面包，强压下心头的不对劲，然后笑眯眯扭头，故意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发，“小鬼头，做得不错嘛。”

许墨挑了挑眉，眼里的笑意略带兴味，反问我，“你叫我什么？”
“……别看你长得快，在我眼里你还是那个小鬼头！”我煞有介事地解释，甚至还伸手再次比划了一下几个月前小许墨的身形大小，“喏，就这么高的！”
这是我从认识许墨以来，第一次听到他笑得这么开怀。
“你笑什么！”我有些羞恼，锤了锤他的肩膀。
许墨止了笑，然后认真地看着我，眼睛里仿佛有光。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却突然顿住了，目光从我身上转到门口，我也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向门口看去。
门边，有一片羽毛静静地躺在地面上。
许墨面色如常，却也收了笑意，他轻轻替我理了理碎发，“好了，我们一起把果酱收好吧。”
我点点头，说了一声“好”。
夜晚，我是被怪鸟难听的叫声吵醒的。
这只鸟从很久之前就一直呆在我身边，时间久远到我已经记不清它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了。说来也奇怪，自从许墨来到这里之后，我就几乎再也没有见到过它，这么多年，这是它第一次离开我这么久。
“你好吵。”怪鸟就落在我的窗台上，我打开窗户，凑在它面前抱怨，“话说回来，怎么最近都没看见你，说，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别的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