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缝隙里的邻居(2)

她有些神神秘秘地四周张望了一下，还特意抬头看了一眼，才压低声音对我说：“我觉得啊，这是楼上的那户人有问题，可讨厌了，常常有污水从天花板漏下来。”
她教我探头进门看她家的天花板，确实，天花板上有一些湿痕，甚至还有几块地方已经发霉了，让人有些恶心。
“不知道啊，楼上那户到底在搞什么，我见过一两次，那人奇怪得很，叫人害怕，我不敢去问啊，要小伙子你有胆量，就帮我去问问吧。”
我连声称是，心里记住了她的名字，山形惠子。
上了楼，敲开我靠楼梯一侧的邻居时，出来的是一位老婆婆，拿毛巾擦着手，客套了两句之后，她欣喜地说来这里住的人很多都不讲这种礼数，我是她见过顶有礼貌的了，这么说来她是个老租客。
于是我趁机打听道：“您是老租客了，我住的那屋子……您知道吗，有点便宜，我想问问，那屋子有没有……就是……出过事什么的。”
“那种事情是没有的，只不过呢，那间屋子的住客换得确实有点快，虽然也是正常的事，但是要说有什么问题的话，多半就是最后一间的那个家伙吧。”
老婆婆脸上露出嫌恶的神色，我赶忙追问道：“您能说说吗，那户人家是什么样的人？”
“那家伙啊，这栋楼里头就只有他那间不是租的，正因为如此，才赶都赶不走啊，要说是什么人的话，简单来说，就是垃圾屋老头子啊，不过我想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听了这话，我心中稍定，决心也去拜访一下楼尾的邻居。
到了那户人门前，我才发现那人门口四周的墙壁上都已经生出了青苔，地板和走廊的缝隙里长出了绿叶，门上沾满了污渍，上面有一些诡异的划痕，那扇门毫无生气，我很怀疑是否有人真的住在里面，又或者住在里面的是不是人。
但我最终下定决心，在门上一片看起来稍好一些的地方敲了几下，门内霎时传来物品的掉落和碰撞声，不一会儿我感到那人来到了门前，但并不开门，我能感到那人在通过猫眼观察着我。
于是我主动出声说明来意：“您好，有人在吗，我是隔壁新搬来的鮎川……”
门突然打开了，速度之快几乎要撞到我，我忙向后退了两步，门内伸出来一个半秃的老人头，他眯着眼睛打量我，表情极不友善。
我赶忙把羊羹奉上：“您好，我是隔壁的鮎川，一点小东西不成敬意……”
那老头也不接，只是他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那眼神渗人极了，我感到自己的心智都要被那双眼吸进去了，不止如此，我觉得老头的整张脸都以双眼为中心凹陷进去，不是错觉，而是他的眼窝简直不似常人地深陷，眼眶上满是皱纹，就像没牙的嘴一样怪异。
就在我快要难以忍受，转身逃走时，老头突然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羊羹，拿起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似乎十分满意的样子，开口说道：“挺不错的，你像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