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再会主题）(9)

“为什么当米没有对你开枪？”我问她。
“因为他喜欢我。”她眉头紧锁，“他跟我同一值日小组，自从目睹了麦克和托尼对我做的……他就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恶心至极。”
“可是。”我盯向她的眼睛，“你最初不是说，当米是个好人吗？”
她眉梢一松，而后如梦初醒般张开了嘴唇，仿佛方才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一件相当不得了的事情。
“好了，我要问的就这么多。”我一面说着，一面从椅子上站起身。
面对她惊异不已的目光，我没有犹豫，继续说道：
“对不起，艾琳。”我叹了口气，“我认为，你对我说谎了。”
坐在病房外的座椅上，我用触屏手机打着游戏，不时朝腕上的手表看个几眼。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更不知道那个孩子，到底会不会如约出现。
但很快，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打消了我的多虑。我抬起头，微笑着看向一脸茫然的玛丽。
“艾琳出院了。”我对她说，“如果你是来看她，我可以带你去跟她见面。”
“是去郊区的福利院吗？”玛丽问道。果不其然，她与艾琳的关系确实很好，就连艾琳从不跟人提起的住址，她显然也已经耳熟能详。

我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走向通往楼下的阶梯。
“喂！”身后传来稚气满满的喊叫。我不觉一笑，心想爱生气的小女孩实在可爱。 
“跟我上车。”我撂下一句，“放心，不会把你卖了。”
等她坐上车子的后座，我便把手机递过去：
“跟你爸妈说声，今天警察叔叔带你外出兜风。”
她翻了个白眼，抢过手机开始乱摁起来。
看着她胡闹似的举动，我却早已无暇于此。随着运行的汽车缓缓驶过一排排栏杆，我的思绪逐渐回到了一周前的傍晚……
“说谎？”
光线刺眼的白炽灯下，艾琳紧挨着病床的床头，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你说的‘说谎’，是什么意思？”她的笑容渐渐凝固。
“字面意思。”说罢，我默然转身，走向门口。
“等一下！”艾琳惊声道，“我不明白，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我回过身来，面对艾琳惊慌而又畏惧的眼神，觉得实在有点于心不忍。
“你的谎言，是专属于你的版本。”我继而问道，“想听听我的版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