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邻院满墙的苔藓在严冬里枯萎死去”(5)

转眼来到初中，一门一门的科目作业不再可能在天黑之前做完，而且未来还有中考要面对，江妈准备完晚饭，铁了心似的天天守在门口逮江琰，抓他关在房间里做作业。
江琰哪耐得住寂寞，总会以题目做不出来要问齐晗的理由找妈妈借手机，江妈的手机也在儿子上初一那年换成了智能机，加入方便师生联系的微信群，而江琰总是从QQ里找到置顶的齐晗。
江妈数落他，上课没认真听吧，多像齐晗学点好的啊。
江琰心里暗暗窃喜道，反正现在的题目你也看不懂。嘴上争辩，我不是正在向他请教吗。
其实他心底膜拜江琰极了，怎么他就看得懂什么平行线定理，怎么他的作文就写得那么好还能当范文。

——为什么，我用量角器量了它九十度，干嘛还要我证明它是直角三角形啊。
——喂喂你在吗？
——你说这不是存心为难我吗，能量出来的为什么还要花时间书写证明呢。
——齐晗？你在吗？
【抖动窗口】
江琰拿笔头戳得作业本上深深浅浅的印子，他安不下心，甚至打去一个电话，在响铃一分钟后自然挂了。
他大步跑下楼，顺手拿起盘子内的一个烤红薯，江妈在后面纳闷“哎你干嘛——”，话没说完，他也听不见了。
齐晗没失踪，他坐在院子里。
初冬的万物凋零在寒风中，剩下苍白无力的吐息挣扎不已。
江琰把红薯递给他，齐晗忽的瑟缩一下，手指钻进长袖，颤颤巍巍地接下了。